第六回（6）28（2 / 2）

兵器眼下多打磨打磨便是，这甲具的事，恐怕难办。军队用的铁甲根本搞不到，农家自制的皮甲所需的皮革一时半会也备不齐。若是无甲对砍，以大部分山贼的武艺，纵是取胜也只是惨胜。一战下来，伤多少，残多少，死多少，加起来恐怕得有一半之数。

若是短期内打不下来，纵是还有余粮，也只能先行撤回寨内，无法久战。至于草药布带这些疗伤用具，也只能治轻伤，伤的重些，就只能等死了，伤损若大，恐怕就有逃兵了。最好还是要请上寨中的郎中同去，这样伤者还能多几分活命的希望。

要是有铠甲，这些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可眼下实在是没有途径搞到。

正为此事发愁时，忽地一个点子从李全脑海中浮现。若是将那鹅卵石放于布袋之中，再挨个用针线缝上，做成背心，用以抵挡刀剑是否可行呢？

大当家对李全的这个想法感到很是意外，此法乍想似乎可行。

但是细想之下，问题甚多，先不论舒适与否，就说这重量，一件这般的背甲至少重达十斤，较于两斤左右的刀剑，可是整整重了四倍。背着这般重的东西打架上山，会消耗多少的气力。就是挡得住刀剑，恐怕也有弟兄不乐意穿。

此外就防护性能而言，虽然鹅卵石在硬度上不输铁甲。但是用刀去砍时，刀锋会不会沿着石头表面划开，导致穿入缝隙中，恐怕也是个问题。

上述这两个问题，都要在试验后才能得到答案。虽然这条方案问题甚多，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明天先行赶制一件出来看看效果再谈下一步。

除却后勤事物外，接下来最要紧的事便是探路。在出发的时间上，李全主张宜早不宜迟，最好明日就走。而大当家则建议李全歇上一天，毕竟一路上舟车劳顿，连日奔波。最终还是说不过李全，只好明日早些起床，将同去探路之人喊齐。

油脂沿着灯芯缓缓燃烧，房中的光亮越发暗淡。几番讨论过后，同去探路的人选已定下个大概。攻伐黑虎寨的各项事务也基本磨合清楚，接下来就待探路和石甲的结果出来，才好定下一步的方略。

熄灯出门时，月已悬在半空。李全正准备回屋睡觉时，才想起这男女之防，做闲话般与大当家谈起。

“此事不急，兄弟的人品，我信的过，是不会做那般腌臜事的。眼下还是攻打黑虎寨要紧，待事成以后，金银肉粮就都有了，到时候再给寨子里每个兄弟都修间大房子。”大当家毫不在意地说道，拍了拍李全的肩膀。

“对了，两天前城里有封信传来，说是要给你。刚才谈及公事将此事忘了，待我找找......”一番摸索后，大当家从胸前的袋子中将信拿出，递给李全时，手尚未触及就可闻见那股汗味。

“这几天忙着下地干活，没来得及洗澡，故而身上味大了些，这信也一直随身带着在，味难免重了些。”大当家挠了挠头，带下来几片泥，“若是不嫌，也可同洗。院中就有水井，打几桶凉水上来，洗起来也方便。”

这段时间李全有条件时虽也每日擦身，但今日下午一番疾驰身上也出了不少汗。索性跟大当家一块将身子洗了，包裹里也有干净衣裳，正好换洗。一夜无事，醒时已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