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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了些许。

“留下来陪我，一会我的药效发作了，我不想一个人。”

兰玄遥的声音暗哑，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泛红。

理智告诉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留下林芙，可逐渐炙热的身体，却渐渐如汹涌的猛兽般吞噬着他的理智。

听见兰玄遥说这话，林芙的脑海刹那空白，她深深地望着面前的人，似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听见的话。

甚至觉得自己是因为太希望在兰玄遥的心中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迹，才产生的不切实际的幻听。

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早已超出了原本计划好的走向，既然不能与兰玄遥高位相逢，平等相交，就该斩断自己心中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听见了兰玄遥的请求，她心中被强行斩断的青丝，似有死灰复燃之象。

“那……便一同下棋如何？”

她的黑睫乱颤，努力不让兰玄遥察觉到异样，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透露出她的慌张。

他的声线沉，似倒映在溪水上的清月，被石子所击，荡出了一圈圈的涟漪。

“只是，我视力尚未恢复，要你替我读棋。”

“好。”

时光无声流淌，滴漏声静静地回荡在内室中，已经到了正午，兰玄遥今日心情极好，棋局虽已到了尾局。

可兰玄遥像是起了逗弄之心似的，只采用征子的手法下棋，无论林芙将子落向何处，他都能做到，虽不吃子，却也不给她半分生机，只保留她的棋子还剩下一口气。

冷汗从她的背后冒出浸透了她的衣襟，脸色也变得苍白，执着棋子的指尖微微颤抖。

此时她像是砧板上的鲜鱼，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她又冷又怕。

可偏偏，是她自投罗网，提出要与兰玄遥下棋的。

她捏着棋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心中早已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根本无心思考棋路。

而面前的男子却能冷静自持地坐在她的对面，他的指尖捏着棋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案。

更是让她乱了心神，半晌后，她才堪堪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兰玄遥垂眸，深深地凝着那一枚棋子，玉色的棋子上沾了水意，是她掌心里的香汗。

他落子，抬眸，模糊的视线中，瞥见了她潋滟无措的水眸，又是那样湿漉漉的，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