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竟然是他19（1 / 2）
“宋啊，眼神不好配眼镜啊，肖文静和他父母在外面游玩还没回来呢。”叶棠头也不回地道。
小宋跟着陆瑄多年，非常有眼色，这种状况下应该不会开玩笑。陆瑄扭头看去，只看到一个侧脸，但他还是凭借女人颧骨上的黑痣和走路姿势认出就是肖文静。他解开安全带，“叶棠，真是文静。”
陆瑄刚要下车，前面路却突然通了，后方车子“嗖”一下冲了过来，差些撞到陆瑄。小宋探出头一句国骂出口，陆瑄道：“别说了，前面掉头。”
他眼盯着肖文静背影，见她拐进了辅路。小宋在前方调头，开车追进辅路，却没见道人。这条道附近都是小区，叶棠从车窗伸出头，认真辨认着路上每一个女性影子，忽然，她看到前方小区红墙上贴着的标识，脑中仿佛有根弦被拨动了，“小宋，去那个小区。”
陆瑄问：“你看到文静了？”
“没有，你看那个名字。”
长方形的蓝框里，用白字写着“月华湾”三个字，是小区名字。陆瑄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叶棠道：“肖文静跳楼的小区。”
陆瑄恍然大悟，叶棠道：“我当时还奇怪她怎么去那儿跳楼，这下就清楚了，肯定是那个男人住在那里。小宋，快过去。”
小宋迟疑道：“棠姐，会不会是巧合？”
“就算是巧合，我也要看过才相信。”
叶棠主意一向很大，别说大事，就是小事也很难听进去别人意见。此时陆瑄见她没有否定小宋，甚为意外。他想到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她与临终的肖文静见面之后，于是更加好奇当时肖文静都和她说了什么。
陆瑄正想着，车子已到小区门口。小区目前有施工，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小宋在门口将两人放下，到路边去找停车位。
小区中等大小，临近门口有两幢二十层左右高楼，门口放着丰巢和京东快递柜，其余一大片都是六层红砖板楼，有的楼体围着铁架在加装电梯井，建筑垃圾直接扔在旁边花圃里，葱郁的月季花被砸倒在地，花茎断掉，刚吐苞的花在日光照耀下枯萎腐烂，引来许多小飞虫。
叶棠闻到那味道，不免又想起病床上的肖文静，一朵朵枯黄的花就像她的眼睛，怨恨地盯着自己。叶棠一哆嗦，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脚腕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低头一看，血连成线滴了下来。
“叶棠，别动。”陆瑄扶住呆愣的叶棠，拿腰拨开周围杂物，把她带到干净地方，蹲下身子查看伤口，“叶棠，我没有咒你的意思，这可能是铁丝或钉子划的，得去医院打破伤风。”
“没有那么娇气。”疼痛让叶棠从惶恐中挣脱，她从包里取出纸巾按在伤口上，红色的液体迅速将纸巾浸透，她心里也有几分担心，可想到期盼多久的事情即将水落石出，她实在不甘心放弃，便道，“破伤风针一天里打都有效，要不你先帮我买个碘酒消消毒，我们找到肖文静再去？”
“你等等，我打给小宋。”陆瑄不放心让叶棠单独留下，打电话给小宋，得知路边没停车位，他到附近大学前停车场去了，过来起码要十分钟。陆瑄记得过来时小区对面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药房，再三嘱咐叶棠道：“我大概５分钟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自己去找，可以吗？”
叶棠“啧”地挑起眉毛，不耐烦道：“我瘸了吧唧的能上哪去？行了，别废话了，这就过一分钟了。”
陆瑄听她语气有了之前的嚣张，多少放了心，告诫地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跑走了。
随着日头上升，花圃附近全都笼罩在日光下，叶棠带着帽子和口罩更觉得热，她踮着脚尖慢慢往楼门前的阴凉处挪，楼梯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她一抬头，和下楼人目光撞在一起。
肖文静。叶棠胸口咚咚作响，脑中不断浮现肖文静种种样子，活泼可爱的、阴郁忧愁的、躺在床上怨毒地看着她的，交织成恐慌、无助与害怕的大网，将她笼罩在里面。
肖文静消瘦的两颊被高领衫托着，握着包的手腕仿佛晒干的木棍，单薄地从羊绒外套宽大的袖口钻出。她听到叶棠声音，上身向前探，一双微凸的大眼睛好似盲人似空荡，“你是谁？”
叶棠打了个激灵，也瞬间清醒，她告诉自己肖文静还活着，还没有恨她恨她死前最后一句话都用于惩罚她。她还有机会。她摘下口罩，手抓住旁边起了油皮的滑腻红色楼梯扶手，抬起伤口稍稍有些凝固的右脚，左脚单脚往上蹦，“文静，是我，叶棠。你来这里干什么？找他吗？”
肖文静嘴里像含了热水似的，连带下巴都簌簌地颤了起来。她裤脚带风，两步一台阶奔下来，双臂重重向叶棠肩膀一推。
叶棠左手虽抓着扶手，可肖文静动作又快又猛，她身子大半向外歪倒，右脚也落下一级，她心慌慌地跳了起来，刚要把右脚抬上来，肖文静却又推了她一把，还抬脚去踹她受伤的脚腕，掰她的左手，掰不开后，手握成拳砸她手背。
叶棠冷汗直冒，被肖文静厌恶痛苦的恐惧再一次拢上心头，甚至放弃了躲避，只不断道：“文静，别生气，听我说，好吗？”
肖文静咧开嘴哈哈大笑，嘴里咕哝着道：“我听你说什么，说你怎么不要脸，勾引我男朋友！我都离开你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追着我，向我示威、炫耀，是，他爱你，你们相亲相爱，我自作多情，我该死，为什么不放过我，我要打死你，你死了就不会有人说我不如你了，打死你！打死你！”
肖文静嘴角大咧，脸上其他部位却没有丝毫表情，笑得仿佛恐怖片里画皮女鬼。叶棠打了个哆嗦，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瞅准时机一把抓住她打底衫，在手上转了半圈，大拇指按在她咽喉处。
肖文静苍白的脸颊随着挣扎泛出不正常的红色，她大张着嘴，干枯的唇皮撕裂，渗出点点血珠。
“文静，你冷静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