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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桐抬眸看向这些雄虫,想着好歹也是帝都来的客人,到底压住了身边有些躁动的虫族,示意他们不要插手。

而丁迁带着喻游他们跟在后面,也注意到了前面的变数,他原本还能忍住的,听到有虫指责秋雨桐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他大步上前拉住了秋雨桐,把雄虫保护在了身后,脸颊上带起冷意,“各位阁下既然不需要陪伴,我就带着阿秋先走了。”

丁迁本来就是这里的领导者,作为高级军雌,又多年不受帝都管束,一身野性根本就不是帝都里那种会对雄虫处处照顾的雌虫可比。

就算方季青知道他肯定不敢动手,看着他沉下脸来也一下子就被骇住了。

丁迁一发话,本来还跟着陪伴的虫族们全都停下了脚步。他们本来也对帝都过来的雄虫没有任何好感。

雄虫们在帝都习惯了雌虫的卑躬屈膝,冷不丁被呛了一下,用着最后的理智憋住了这口气,“你们这些野蛮之地出来的虫,一点礼数都不讲,难怪没办法进入帝都,你们就在这狭小的天地待一辈子吧!”

方季青说完之后带头就选了一个方向走了,其余几只雄虫也径直跟了上去,只有吴泰停留在原地,隐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安,他们过来这短短的时间,已经得罪了太多虫族了。

但是看着周围负责保护他们的军雌没有说话,任旧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吴泰咬牙想着,反正他们也是尊贵的雄虫,他们如果出了事情,所有的军雌都会被追责,到底拉住胆小的法木栖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特维跟了上来,魁梧的身躯立在喻游的身边,带来无言的安全感。

他没有指责丁迁的自作主张,他只是打量着那些雄虫去往的方向,皱起眉头,“丁迁,往那个方向,是不是会遇见那些东西。”

丁迁还在安慰着自家雄虫,听见特维的话才抬头确认了一下,“上将,没关系,军部在路途上设立了警示的,而且还有其余军雌跟着他们。”

特维犹豫着,那些雄虫确实过分,他也做不出来继续让丁迁他们热脸贴冷屁股继续跟着。何况,特维回头瞅着曲奈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反正这里有聪明的虫会负责兜底,想不通的事情特维也懒得去想了。

特维不再纠结雄虫的离开,他和他手下的军雌都是一样的暴脾气,既然雄虫摆明了不需要,他丝毫不觉得丁迁直接选择不管雄虫了有什么不对。

他还安慰了一下丁迁,“别把那群虫崽子的话心上,咱们这个地方,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好久就回归虫神的怀抱了,你们怎么开心就怎么活,如果帝都要问罪,我还扛得住。”

秋雨桐算是脾气很好的雄虫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那群雄虫的话放在心上,他轻轻拉了一下,丁迁满肚子的气也就消了下来。

秋雨桐最终看向特维,这里生存的虫族没有对这位上将不熟悉的,他带着笑意,“上将,您已经庇护了我们很多年,我们都很感激您,我会盯紧其余虫族,让他们不要搞事情的。”

其余虫族都聚集在这里,行着礼节,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特维最受不得这种煽情的氛围,他只能僵硬的张了张口,拉住曲奈,点头应到,“我自然是放心你们的,不过我这段时间要离开这里了,你们后面有啥事就随时通知曲奈,他会帮忙的。”

秋雨桐点了点头,留下了丁迁在这里继续陪伴,带着大部分的虫族都跟着散去了。

喻游的精神丝为他反馈着周围的情况,他能从这些普通的虫族身上感知到对军雌最纯粹的敬重。

在这个远离帝都的地方,雄虫和雌虫的划分不再那么严明,他们一起在星兽的袭击下努力生存着。

喻游不经意看向了身旁跟着他的慕泽,他想了起来,在他把慕泽带离幻境的时候,这只雌虫曾经告诉过他,有机会带他去帝都之外看看。

而这里,就是帝都之外。

喻游和上将们,远远的跟上了那群因为气愤特意走的很快的雄虫们。

喻游也听见了丁迁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星兽别的物种都没有接触过。但因为距离过远,他的精神丝没有办法探明具体的情况,现在只能先一点点的走过去。

喻游牵着雌虫的指尖,精神丝无意识的环绕在他们身边。

虽然丁迁说了那里有军部的警示,不过喻游觉得,按照那群雄虫的性格,恐怕会直接无视警示硬闯,一会儿应该会有很有趣的场景出现。

慕安澜等着他们先走了,独自落在了后面,他瑰丽的瞳孔冷漠的看向周围衣着破旧的普通虫族,他同样是和喻游一样,第一次看见底层的虫族。

西卡林感知到了慕安澜的视线,他停下脚步,偏过头慢吞吞的开口,“安澜,你喜欢这里吗?”

慕安澜嗤笑了一下,“雄主,我为什么要喜欢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西卡林眨着眼睛,他有意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过于卡顿的思维,一时间吐不出来下一句话。

慕安澜带着他跟上了喻游他们的脚步,他看着周围的虫族,他们在这个破败的地方为了生存而彼此依靠,确实会比帝都的雌虫过的好上很多。

但是慕安澜不屑于这些虚伪的温情,他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雄主,我不会做这么愚蠢的虫,我永远不会把我的命运寄托在少数虫的善心之下。”

“就算是在这里,雌虫不也是命如草芥吗,难道就因为作为战争的牺牲品,有了更高的价值,稍微变得不再那么卑贱,我就要为此感恩戴德吗?”

慕安澜贴近西卡林,注视着他的眼眸,雄虫金色的发丝落在他的面颊上,带来近乎虚幻的浪漫,但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们之间只是交换,从来没有过任何情谊。

慕安澜盯着这个属于他的傀儡,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带着掩不住的冷漠,“雄主,我只会选择得到一切。”

方季青为了一时之气,随意选了个方向一路走了下去。

但是路途上依旧是荒凉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见惯了帝都的繁华,这里委实没有任何瞧得上眼的东西。

因为是赌气离开的,而那群雌虫居然真的没有派虫前来请求他们回去,方季青抹不开脸面转头回去,只能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

身体孱弱的雄虫没走多远,就开始有虫忍不住蹲在地上喘气,没有雌虫可以折腾,就只能连带着把害的他们现在下不来台的方季青也怨上了,“方季青你干嘛非要和他们赌气,连累得我们也一起跟着不能回去。”

方季青撑着自己的膝盖,回头时带着满眼的戾气,“怕什么,他们一定会来求我们回去的,等他们来求我们的时候,我要让那只嚣张的雌虫跪在地上给我赔罪。”

方季青注意到了不少雄虫都开始隐隐有些不满了,明明不只是他一只虫选择离开的,现在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他的头上。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抬头的时候,方季青想要指责那些军雌为什么不过来扶着他们,他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灰扑扑的牌子立在前方显眼的位置。

方季青皱起眉头看了几眼。

很遗憾,他确实是一只大字不识的雄虫,在帝都的学院里,没有虫会要求雄虫有什么文化课的成绩。

帝国对他们唯一的期望就是安抚精神力暴动的军雌,并使雌虫孕育更多高等级的雄虫出来。

最多只有贵族雄虫为了脸面才需要考虑学点什么,他们这一群低级雄虫,在帝都都是毫不起眼的地位。

不只是方季青一虫没有好好学文化课,跟着来的这批雄虫都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这是一群文盲的队伍。

方季青刚好愁找不到泄气的东西,他一脚踢了上去,想要把牌子踹飞,却没想到因为牌子竖立的很是严固,方季青没有站稳,反而自己摔了一个仰倒。

他更加的生气了,原本姣好的面容布满了怒气,他也索性懒得多说了,只回头讥讽了一句,“你们要走就走,现在回去了,你们就等着被雌虫踩在头上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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