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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来后头晕得厉害,感觉一直天旋地转的,我洗漱完装了粥到饭锅里就去睡回笼觉了,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老弟把饭锅里的粥打出来吃了一点,电也拔了,粥还挺热,我盛一碗出来晾了十来分钟才吃的,还是有点烫嘴。

吃完粥,我出门到离小区最近的超市去买菜,那个超市不大,大多卖的是些日常用品,绿叶菜和肉类也有些,可是在超市里逛来逛去都不知道要吃什么。这里卖的菜墨绿色的,一看就是下重肥种出来,煮出来肯定不好吃,肉类切好了装在小塑料盒内放在巨大的开口冰箱里,在粉红色的射灯照射下,它们到底是什么颜色乍一看很难看得出来,需要拿到肉菜柜远一点的地方才能看清,而且就算看清了颜色,它们有没有变质也不能保证。最重要的,我看到这些菜是一点胃口没有。在超市里走了三圈,我称了点花生,买了根排骨就回了。

下午睡醒午觉后,我喝了碗早上煮的米粥就跑去医院。米粥确实太淡了,嘴巴里就一股米臭味,喝完一下子饿了,可是也不想吃别的什么。这种不想吃是从心里到嘴里的那种不想吃,心里觉得吃和不吃一样,反正要饿一饿,不然会吐。嘴里觉得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有一股怪味,那种怪味是自己之前吃东西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味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饿不死就算了。

到了医院刚好是下午六点,来到的时间还是早了,我就坐在加速治疗室的门口干等着,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和小孩就来了。那孩子还是像往天一样大喊大叫,在人群中四处乱窜,那女人照例的制止了一下,看孩子还是那么闹也就索性不理了。过了一会儿,三号加速治疗室门口的喇叭传来点名的声音“董佳佳请到三号加速治疗室治疗”,连续点名两次,那女人叫来孩子,拿起模具走进加速治疗室,过了一会儿,女人走出来,孩子留在里面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孩子要治疗而不是那个郁郁寡欢的女人,虽然女人看起来比孩子更像是患者,但是疾病本来就不是要排队患上的,而是看谁运气不好。我也忽然明白过来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同样为人父母,我深深觉得孩子是每个父母的希望,有时候父母就是宁愿自己患病也不希望病会找上孩子的心情到底在事与愿违时如何愁肠百结。女人走出加速治疗室后坐到我身边,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也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没事的。”我朝她挤出一个笑,“这医院还是不错的。”女人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嗯,刀子没割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那种痛到底是怎么样的,说着的是安慰人的话,可是在被安慰的人听来,好像这就是为了在伤口再割一刀。算了,我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过了一会儿,加速治疗室门口的喇叭再度响起,点名让下一个人进去治疗,随即,加速治疗室厚重的大门嘎嘎一声后慢慢打开,坐我身旁的女人赶紧起身小跑进加速治疗室去,片刻之后,董佳佳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个女人。董佳佳看到我,似乎不认识一样。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毕竟我们真的不认识,可是那种眼神就是完全没见过这个人的那种感觉。我抿抿嘴,董佳佳好像也没看到一样,和那个女人一起向模具房走去。

我做完治疗从医院出来,穿过对面的小路上了大马路一路往南走,过了立交桥再走了十来米,忽然看到我要坐的公交车靠站了,就在一个咖啡屋门口,我小跑过去上车,投币了回头看看才发现那个咖啡屋门口有个很小的公交车站牌。这就太搞了,我昨天就没看到这个牌子,如果看到这个公交车站牌就在这里等就好了,何必再走到下面的市场去等车嘛,白白走了五六百米的路。但是再细看也不能怪我,这个站牌很小,甚至有点太小了,就只有三条路线的车子在这里停靠,跟斜对面那个显眼高大甚至可以说有点气派的公交车站点比简直是判若云泥,甚至就是跟它旁边那个小咖啡店的招牌比起来都觉得这个站牌实在太小了些,而且这个路上车来车往,扬起蛮大的灰尘,隔着有个一百米都看不到这小路牌了。

我转身走到车子中间找了个位子坐下,稍微可以喘口气了。现在广州的公交车比地铁好的一点是有位置坐,只要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般有位置空着能坐在车上看窗外打发乘车的无聊时间,而不是挤着人熬过那一段路。

我回到老弟的住处是晚上九点半,回到了屋子才觉得肚子很饿,就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结果就在冰箱里找到些上次没吃的葡萄,我撕了一小串洗了,坐在客厅吃了。葡萄现在的味道变得有点怪,没有什么甜味,我记得这种葡萄是挺甜的,难道说这些还没熟吗?可是看着葡萄个个黑紫色的很均匀了,只只都是熟透了的样子啊。我去,我回想起住院时大叔说的“这治疗就是魔鬼的交易一样”,现在这魔鬼的交易到底要我交换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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