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遇主上(1 / 2)

人还很年轻,手拿着把折扇,步伐轻稳。学士冠、逍遥袍、逍遥履,怎么看他都是位读书人。他向张一作了个揖,微笑道:“张少,让您久等了,小生在此向你赔不是。”一身简朴而不失优雅的秀才装,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文质彬彬。

十六抬的楠木棺材,棺材两侧雕刻的双龙油着黄金漆,棺材正面用二十六颗鹌鹑蛋般大小的珍珠镶成一个寿字闪闪发亮,这副贵重又华丽的棺材已接近奢侈。

司徒斗云没在人群里,棺材里面的人难道真的是他吗?张一吸了口气,对着瘦中肥问道:“你是不是个聋子?”

瘦中肥答道:“不是。”他的后背开始出冷汗,因为他又看见了张一在抚摸戒指。

张一道:“既然不是,我要见的人你为什么没有带来?”

白衣秀才抢道:“张少,其实……。”

张一道:“我没有问你,请你别插话。”

瘦中肥颤抖道:“司徒老爷他是…”他的胸前突然长出了一柄匕首,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痛苦,甚至还带着微笑回头看了看白衣秀才…。奇怪的是,白衣秀才的嘴角也跟瘦中肥一样微微上扬,也没有任何痛苦,那把杀了瘦中肥的匕首现在已经刺进了他自己的胸膛。这发生的一切他们好像早已知道了一样、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所以他们两个的表情才会如此的安详没有任何的惊讶与痛苦。张一众人想也想不到这一幕的发生,那十六抬棺者轻轻地放下棺材。

图鸯全身在发抖,尽管她很怕棺材里面的是她的父亲,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像疯了似地走过去,张一却把她拉住,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向棺材,其实他又何尝不怕里面躺着的是司徒前辈呢?

棺材被小雨打开了,里面没有任何人只是躺着一封信,众人的心终于松了口气。小雨把信递了张一,信封写着张少(啟),这封信是写给张一的。

张一把信封拆开,信里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司徒斗云的确来找过我,我们只谈了几句话他就离开了。这副棺材是给这两个自大狂妄蠢奴才留的,多有冒犯请见谅,金主上(上)。金主上,这位曾是父亲的朋友又是杀了父亲的仇人,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还没等张一回过神,十六位抬棺人已迅速地把金主上那两个蠢奴才装进棺材抬走了。

图鸯和小雨正想跟上去,张一阻拦道:“不必跟上去了。”

图鸯问道:“为什么?跟上去的话,可能就会知道我爹的下落了。”

张一把信里的内容告知了他们,张一的表情却是那么黯然。

菊芸汐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正想问张一,却被刘小魅拉住了。她明白,越是不清不楚的时候就越不能乱。张一道:“先回鸳鸯阁吧!我们站在这里也无补于事。”

张一脑海里还是金主上,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明明是他杀了张一的父亲,为何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司徒斗云只是找了他谈了几句话,那前辈离开了之后又去了哪里呢?是不是金主上也察觉司徒前辈出事了,才叫人捎这封信给张一的?张一越想越不清楚,越想越不明白。

鸳鸯阁门前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位正淡淡抽着烟,另一位面带微笑把玩着吊在剑柄的竹葫芦。张一见到他们时,压着自己喘不过气的心事仿佛一下子轻了许多。

张一微笑问道:“最近茶冲得怎么样?”

仁草木道:“看不出来你现在还有心情喝茶?”

张一道:“只要茶是你冲的,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喝上一杯。”

印田看了看图鸯,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张一道:“是的。”

图鸯抢道:“我爹不知因为何事去找了金主上,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印田的瞳孔在收缩,仁草木安慰道:“或许司徒前辈他只是在回程的路上耽误了,图小姐请别太担心。”张一从怀里拿出金主上的信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俩同时深吸了口气,脸也瞬间苍白了许多。

仁草木的剑突然出鞘正要架在刘小魅的脖子上的时候,刘小雨却用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剑,鲜血直流。仁草木惊讶道:“你…”

刘小雨道:“她是我的姐姐。”

印田拍了拍仁草木的肩膀,道:“别吓坏人家小姑娘了。”

刘小雨道:“图姐姐,你先带我姐姐进去。”小雨的眼睛突然有了狼性,不管是他的眼睛或者鼻子都好像嗅到了敌意。

张一给图鸯打了个眼色,图鸯立马拉着刘小魅和菊芸汐进了鸳鸯阁。

刘小雨掌上的鲜血还在流,大声道:“阁下藏了这么久,也应该现身了吧?”

折扇、一身逍遥装束,又是一位秀才。他也是非常客气,向着他们三个作了个揖道:“三位公子,刚才学生见你们好像有事要处理,一直不敢打扰,望三位大侠见谅。”

张一问道:“如此说来,不知阁下一直跟着我们是因为何事呢?”

秀才道:“祖上吩咐学生有请张大侠与印大侠登门作客。”

主上?又是金主上?他刚刚才派人捎信给张一,现在又请他登门作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司徒斗云又回去找他了?

印田问道:“你们祖上只邀请我们两个人?”

秀才道:“是的,祖上的命令学生怎敢乱传。”

张一接着问道:“那他怎就见得我们会赴约?”

秀才答道:“祖上还叮嘱学生告诉两位大侠,他还邀请了一位贵客在本门等着二位。”

印田皱了皱眉头,“贵客?难道是司徒斗云?不对,张少刚刚才收到他的来信道司徒斗云与他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如果司徒斗云又回去了他那里他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又请我与张少。难道说……?”

仁草木看了看印田,笑着对刘小雨道:“哎呀,刘小兄弟你看看你手掌血还在流,怎这么不小心呢?赶紧去包扎好来。”他还没等刘小雨反应过来,就一把拉着小雨进了鸳鸯阁。

张一松了口气道:“我们就这样走着去?。”

印田道:“我这骨瘦如材的身体,走不了太远的路。”

秀才鸣了两下掌声,一辆四匹悍驹马车缓缓走来,这辆马车华丽得已不能用奢侈来形容。秀才道:“路途遥远,肯定不能让两位大侠受累。为了方便二位在车上谈话,学生特意安排了一位技巧娴熟的聋哑车夫。”

张一道:“想不到你们安排得还挺周到的。”

秀才微笑道:“二位毕竟是本门的贵客,学生不敢怠慢,时候已不早请二位大侠上车,学生在前面带路。”

鸳鸯阁大厅,只见仁草木跟刘小雨进来。刘小魅给小雨包扎的时候泪珠一滴滴掉落,轻问道:“痛吗?”“不痛。”小雨柔声道。尽管同父异母、尽管初次相认,毕竟血浓于水,这一滴滴的眼泪溢出了太多太多姐姐对弟弟的爱。

仁草木怀着歉意道:“刘小兄弟,刚才事情紧急,请勿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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