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的开始（2 / 2）
少年道：“愿意。”
张一突然一阵阵的失落，其实他早就明白很多人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是灵魂。但，少年还是一个少年，他不应该被这浑浊掩埋了他纯洁而诚恳的心。
他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张一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其实又有谁不喜欢钱的呢？谁都想钱越多越好。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问一问少年，他总觉得少年会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果然......
少年道：“我要找我姐姐，吃饭睡觉需要好多银子，我走了三个月了，天天要花银子。我不想做乞丐，也没有时间去做别人的伙计。”
张一这次终于笑出口了，大声呼唤小二：“小二，给我打十壶上好的竹叶青，再上平时我那点的那些。”张一很欣慰，他发现少年不但诚恳，而且他的理由很简单。其实，一个人的想法越简单就越容易成功。他不愿看到少年这么年轻就进入杀掠的世界，他还年轻，他应该享受世界更多的欢乐与美好，而不是第一步就走上仇恨，走上一条无法归还的路途。
张一问道：“你知道你姐姐在哪里吗？”
少年道：“我母亲说她在云城，母亲叫我跟姐姐一起报仇！”
张一再问道：“报仇？你多久没跟你姐姐在一起了？”
少年答道：“姐姐是大娘生的，我没见过姐姐！”
张一道：“你没见过你姐姐，你怎么找她？”
少年伸出他的右臂，右臂上纹了个小字。少年接着道：“姐姐的左臂有个大字。”
这是爹爹给我们留下的胎记，临走时母亲跟我说的。
张一无奈地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报仇吗？”
少年道：“把对方给杀了啊！”
张一道：“你知道对方是谁吗？杀了他以后，你然后再做什么？”
少年道：“我不知道对方是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酒来了，一条红烧鱼，两个猪脚，一碟香辣牛肉.....
张一为少年倒了杯酒，少年一饮而尽。但，少年瞬间满脸通红，咳嗽着对张一道：“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喝酒。”
张一笑道：“你没喝过酒，为什么刚才又叫我请你喝杯酒？”
少年道：“因为，我刚才真的怕。我看着你的时候，你身上也没有武器，但你用筷子的时候，手却离奇的稳，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我答应了别人杀你，现在却很可能被杀，我暂时还不能死，我要跟姐姐一起报仇。”
张一道：“叫你杀我的人是谁？”
少年答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是看见她坐的马车上画有祥云的图腾。”
张一脸色微微一变，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还要来一杯吗？”
少年道：“不用，我说过请我喝一杯，我就喝一杯。”
张一提着酒杯无奈道：“如果现在有人陪我喝杯酒，该有多好呢？”
“我来陪张公子喝一杯如何？”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缓缓的走来，脚步很轻很轻，好像生怕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缓缓的坐下，对着张一微微一笑。
少年好像见到鬼一样，用谁指着少女对张一道：“就...就是她叫我杀你的。”
张一笑道：“图大小姐原来恨我到想杀我的程度了。”
图鸯嘟着嘴到：“哼，鬼叫你三个月了都不来看人家，既然见不到你，还不如找人把你杀了，以后都不用见你了。”
她的回答让人很无奈，但这就是她的性格。
她想做的事，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做到。为了能写出一手好字，她写掉了三个大缸的水；为了能看到鸳鸯，她不惜重金在住的地方挖了很大一片湖，然后建起了鸳鸯阁。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云城的，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有钱。
张一道对着她道：“认识你这么久，还没有去过你的鸳鸯阁呢。想陪我喝酒的话，就带我去你家里。”
图鸯笑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点都不对我客气。”
“小子，虽然你没有杀到我，但她该给你付的钱，我帮你要回来。”张一和少年道：“你也饿了吧？走，跟我去她家吃好的。”
突然，对面的添恨当铺一阵阵吵闹声“死人了....死人了....”
大堂内，一位老者倒在地上满吐鲜血，手里紧紧握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开着镇业钱庄的银票。
张一一进门看到这位老者，像已站不稳。刚刚他还见过老者，还跟老者谈过话。可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
他拿出老者的手里的银票放进自家的身上，抱起老者。当铺里，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人敢认为张一是趁火打劫的。当他正抱起老者的时候，地上掉出来一封信，少年立刻帮张一捡起来塞进他的衣服里。
图鸯和少年，就这样跟着张一的身后，慢慢的走出城外。
新坟前摆着一坛老酒，两只酒杯，三支明香.....这是图鸯准备的，她和少年依然是一句话都不说，就静静的站在张一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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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转过头，对图鸯问道：“解忧客栈和添恨当铺是不是你开的？”
“是。”图鸯不敢多说一个字。
张一接着道：“回去问问你们的伙计，朱老伯当时遇到了什么情况？”
“是。”
“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晚上我在客栈等你。”
“好的。”
……
少年还是动都没有动，张一忽然问道：“你怎么看？”
“老伯伯应该是自己杀的，被杀是种假象。”少年肯定道。
张一对少年多了几分敬佩。他想不到少年历练虽然太少，但是比一般发现的问题却多得太多。
其实他早就知道人是自杀的，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朱老伯为什么会自杀？是自愿的或是有人逼他？想着想着….张一嘴角微微上扬……
树背后竟然走出一位老者，不对…应该叫他朱老伯才对。旁边的少年，心顿时起了一阵阵寒意，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差点就叫出来了。张一护了一下他向老者问道：
“我应该把你当做是人，还是鬼？”
朱老伯微微答道：“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鬼？”
张一笑了笑，朱老伯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可以慢慢的说给你听。”
张一道：“我只有一点不懂？”
朱老伯道：“讲。”
张一道：“你为什么在钱庄，演了一场被抢被杀戏？”
朱老伯道：“应该当时有个人在钱庄，我必须要这样做。其他的你没有疑问了？”
张一答道：“没有了。”
朱老伯黯然道：“你的确很聪明，刘师兄的确没有选错人。”
刘师兄？难道刘掌门除了司徒斗云，还有一位师弟？
张一又笑了笑道：“其实，我早知道您就是司徒斗云，但我一直没有说破，只是想看看你一直换个身份在剑冢到底了为了什么。”
司徒斗云道：“您现在是否清楚了点？”
张一又道：“最起码我知道，司徒斗云还是司徒斗云，前辈的作风值得在下敬佩。”张一向司徒斗云作了个揖。
司徒斗云大笑道：“我司徒斗云能被你敬佩，也真的是三生有幸啊！”他叫了声身后的少年：“小子，你刚才说只喝一杯。现在老朽请你喝一个醉，你喝不？”
少年的惊讶早已没有了，在客栈是他早就感觉一直有个见过的身影在身旁，原来老者一直没有离开太远。
少年答道：“喝，坟前的那坛酒本来就是给您喝的，现在可以跟老前辈您一起分享，在下也三生有幸。”
司徒斗云笑声更大：“你们刚才买的酒是留给朱老伯的，所以还是留给“他”老人家吧！在加上，那坛酒还不见得喝得醉人。”
突然，两台华丽的马车向他们驶来。
图鸯来了，她下车道：“我来得及时不？”
张一笑道：“来得刚刚好，司徒前辈说请我们喝酒，看来现在让你请我们就刚刚好了，顺便目睹一下诱惑着众人的鸳鸯阁。”
图鸯发出铃铛般的笑声道：“谁跟你说话了！”
司徒斗云又开怀大笑…..张一马上闭上了嘴巴，少年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马车，不快不慢的向鸳鸯阁驶去。坐在车上的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