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如此，她下定了决心（2 / 2）

【外面太冷了，我过去。】

【我家有客人，回头跟你解释。】

【好吧。】他愣了愣，回复过后就扔下手机，开始整理错题。

与此同时，薛喻梦的情绪已经逐渐平稳，甚至开始说笑。

“我去一下许屹杨家，给他讲几个题。”江霁月偏头看看薛喻梦，轻声开口。

“他住在附近吗？”

“就在对面。”

“嗯！”薛喻梦微微笑了笑，“把外套穿上！”

江霁月挥挥手，换鞋走出去，又在路上接下了楼下奶奶做的银耳汤。热汤被搪瓷碗盛着，捧在手里暖暖的，从手心传来的微痛也被缓解。

两栋楼隔得并不远，她很快就到了。

“阿和，”许屹杨侧身让路，眉眼间敛着温润，“快进来。”

“李奶奶煮的银耳汤。”她将碗递过去。

对于江霁月楼下的李奶奶，许屹杨印象颇深，记忆里她总是慈眉善目，平日里或靠着张半旧的藤椅晒太阳，或拿着剪子侍弄花草，小区里孩子多，她原本喜静，孩子们却偏爱到她那儿闹腾，她也不恼，总是笑吟吟地照顾着。

她的孙女和她住在一起，江霁月也见过不少次，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干练的短发及耳，清朗飒爽，据说已明志永不步入婚姻，只想一心一意科研。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个姐姐眼底盛着些阴郁。

许屹杨伸手接过碗，又轻轻握住江霁月的指尖，“果然很冷。”他微微皱眉，翻出几张暖贴递过去。

“看题？”

“嗯。”他点头，眼底却闪烁着，仿佛在犹豫，酝酿着什么。

“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家灯一直没开，直到转钟才亮，”他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又去湖边了？”

许屹杨所说的湖边，是指雨霖县内最大的映空湖，地处郊区，与长江支流相连，对面就是江边口岸，水天一线，晴时水光潋滟，雨时氤氲朦胧，景致随天气而变化。

水上景与空中景合一，因此得名“映空”。

江霁月焦虑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几乎不能入睡，但能在湖边亭子里一坐就是半天，坐下了就不想动，感觉有股力量将她束缚在那里，所以许屹杨总会看到她半夜回家，后来发展到甚至晚上不回家，直接在亭子里待一晚上，被人找到的时候还朦胧地睡着。

去湖边待到很晚，就说明她的焦虑症又严重了，这便是许屹杨如此担忧的原因。

“没，”她大致解释了情况，“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只是轻轻略过了让她如此忧心的原因，也就是之前在办公室窗前看到的的事。一是答应要保密，二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你说的客人是薛喻梦？”

“嗯。”

许屹杨了然地点头，看得出江霁月在含糊其辞，但也不再细问。

应该是答应帮忙保密吧，不然一定会说清楚，因为她从来没刻意隐瞒过什么。

“我这两天要回家一趟。”

他所说的“回家”，是指回父母在衢汉的家，前两年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居家搬迁到衢汉，但考虑到许屹杨在这边上高中，父母便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每月只按时打生活费，偶尔才过来看看。

至于为什么不转学过去，答案很显然。

江霁月还没来得及接上下一句，手机就开始震动，打开来看，是昨天存的薛喻梦的号码。

她心头一紧。

“喂？”

那边传来压抑的声音，细若蚊蝇，“我妈妈要我赶紧回家。”

“她给我报了数学补习班，在那个人渣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