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一年(3)77(2 / 2)

  “那就是文艺。”

  “你太懂文艺了。”荀安鼓掌。

  “那必须。”

  铁锈跟荀安说,她新调去的地方的上司的老婆有在负责这边的出行项目,她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打好关系,给荀安来一个偷渡。荀安打趣她这关系也太远了点靠你还不如靠自己,心里却琢磨着铁锈大致在哪里工作,大概是什么职位。有些友谊的形成从来与阶层无关,但阶层却能轻易毁掉一段友谊。

  后来荀安在搬运货物的时候发现站在台子上挥舞鞭子的“猪头农场主”好像成功减了个肥,还变了个性,她眯起眼仔细查看,在完全看清的那一刻她诅咒起了自己的第六感。

  更糟糕的是对方也看见了她,点名的时候无论荀安再怎么低着头,拔苗助长自己的刘海,新领袖在点名的那一瞬间还是与她对上视线。

  铁锈的脸上没有表情,什么也没有。人类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如果你不表达的话没人能看见你的内心,就像你不坦露自己的话也没人会注意你胸口上的身份印记。

  荀安当日还是在老地方等待她的朋友,等到了深夜也什么都没等到。她坐在马路边喝了两瓶伏特加,没敢喝醉,杜芢又不在,喝醉了没人关心她,给她吃糖,送她回家。

  出行计划自然也就此泡汤,到这里荀安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杜芢的,身边有人陪的时候对感情的索取总归不是那么急迫,但现在身边谁都没了,又觉得一秒不见杜芢都不行。人是自私又怕孤独的生物,鲜少有人能在这劣根上得到升华。

  但她反过来一想,杜芢也对不起她,没她那白痴的决策,不通人性的大脑,她连那几十次重生都不用挨。

  而杜芢最对不起她的是,她不相信她,不想她,不渴望她。

  不爱她。

  或许不爱她。

  荀安突然很想拿个本子出来好好算算账,但掏兜时才意识到一个巨大问题,不光她自己没有本子,她好像在这座堡垒里,都从未在底层里见到过任何本子,和笔。

  ·

  后来听说大领导的笔被偷了,钢笔,嫌疑人就存在于荀安她们这群低种人之间。

  荀安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早知道大领导那里有笔的话那可能都轮不到别人比她先偷。不过在她看见被怀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之后,她便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她打赌那姑娘的手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握笔的样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偏要抓住她不放。

  据说是因为监控里只有她出现,除了她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荀安在看着铁锈抽到第十下鞭子时听见了这个证据。在鞭子抽到第二十下时她听见了她说哪怕不是她偷,她今天也得作为替罪羊死在这里的计划,“总有一个人得死在今天,不是罪犯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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