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 / 2)

  洗完澡,明澈换了件白色的吊带,底下仍旧是一条棉质的热裤,她翻了个身,对着阮殊清向下俯视的眼睛:“没有别的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的事?”阮殊清语气一顿,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

  “有时候会回北京。”

  明澈点点头,晓晓也跟她透露了一点阮殊清的家庭背景。

  想着北京,她的大脑却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摸不清,看不明。

  明澈下意识在抗拒,只说:“我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大学毕业后,阮殊清便进入阮氏集团工作,后来逐步掌管了大陆地区的业务往来,闲暇时常常飞到北京的那处四方宅院里。

  院里栽着香椿树,春天发了嫩紫的新芽。

  穿过门廊,檐下搁着一张竹编的躺椅,外祖母坐在檐下听咿咿呀呀的京剧。

  那时她普通话终于咬字清晰了,全然没了粤语的音调,甚至带着点儿淡淡的京腔,穿着风衣细高跟,带着墨镜在箱子里那么一走,倒真有点北京大妞的感觉。

  她依旧常常觉得疲倦,香港家里头的保姆也会做鲁菜,变着法的想让她多吃些饭,人却还是眼瞧着日渐一日一的清瘦下来。

  唯独在这她才能搁下匆忙的心思,关了手机,吃上一口打卤面和一碟香椿炒蛋,她的心才算稳妥。姥爷的书房里找了本1972年出版的《地雷战》,东厢房的窗子外栽着一株西府海棠,花苞粉白一片,风一吹,纷纷扬扬的像是落雪。

  她躺在黄梨花的架子床上休息,阳光透过繁杂的雕花投射下来,祖父戎马半生,如今老了依旧精神矍铄,只是面色里带着点厉色,说话也总带着训诫的口气。

  他那时举着串占满芝麻的糖葫芦在外头敲门。

  香气港是名利场,北京却是实实在在的家。

  这几年,她心力交瘁的在阮氏站稳了脚跟,却依旧受制于人,常常是一肚脾气无法舒展,由着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到头来也只能和着酒自己消化。

  她也是那几年学会的抽烟。

  这些时候她便常常想着明澈。

  维多利亚港的游艇,赴京的飞机,宴会勾筹交错的间隙。

  她紧凑生活的乐趣,便是常常想着那个莽撞却善良乐观的的小女孩。

  可她却不再喜欢她们相识的那个地方。

  阮殊清酒量尚可,喝了大半瓶红酒,神思依旧清晰,她藏起话里的疑虑,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那地太干,小时候去过,老流鼻血。”

  阮殊清点点头:“确实。”

  拍戏并不是表面那么光鲜,昼夜颠倒,极其折磨精神,明澈下午睡了那么久,依旧困的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语气也断断续续的。

  阮殊清闭了灯。

  那刺眼的光灭了,她翻过身面向女孩得睡颜,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道了句:“晚安。”

  --------------------

  第33章

  第二天,明澈睡到八点多才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