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结灵（2 / 2）

因为霂沉烟的眼睛太淡漠，太清冷了。

“难道之前种种都是假的。”

见霂沉烟一脸无动于衷，于是他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话。

霂沉烟却忽而一笑。

“神君问出此言是看轻自己，还是在责问我呢。”

“其实长烨宫也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我没有理由留下。至于因为什么想必神君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更何况在随神君来此之前我便从未想过长留。”

“之前种种，当然是真。您确实对我有恩，我想报答，便做些自己能力所及之事当做报答。我不惯虚情假意。”

“至于神君说的会对我很好，是有多好？又是怎样的好，如果发自真心您该一开始就真诚相待，而不是漠然视之，任我被您的弟子，还有水云心做弄欺辱。神君神通广大，修为莫测，怎会不知长烨宫中发生的事情。”

“当然你我本就非亲非故，您没有照拂于我的义务和责任。”

“以后的路我想自己走，就不麻烦神君了。”

霂沉烟眼里的坚决令顾孟南心间某处隐隐抽疼了下，他尚未感受那疼便散了，因此他也就没去在意。

虽早已料到过会有分别的一日，可真正直面时他才发现自己会如此不好受。果然对一个人开始心软，便是没了后路可言。他舍不得对方离开他的视线，但也做不到强求她留下。

“你走吧。”

“今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独自一人在外定要诸事小心，若遇危难，切记用御灵术传信予我，届时不管多远我必会尽快赶去助你。”

“世道纷杂，浮沉渺渺。勿要荒废了修行。有缘再会！”

顾孟南说完袍袖一拂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山中幽冷，凉风习习，霂沉烟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将一腔心绪压下，默念了一声保重，遂转身往山下行去。

离开蘅越山霂沉烟便为自己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环境清幽之地做修行闭关之所。

自得顾孟南相助她如获新生，彼时的她已能将天地之间的灵气纳为己用。从前无论多么努力修炼都毫无寸进的霂家聚灵术，如今她使来已是得心应手。

行剑二十式更是练至如火纯青。

只见她额间一道白光乍现，围绕在她周身涌动的流光亦尽数融入她紫府之中，与其体内蕴结元灵精气交汇，渐渐幻为一道先天之灵。结灵已成。

霂沉烟从开辟的洞府中走出，往后山深处一汪天然碧泉走去。她闭关修炼大半年，已从归墟境迈入结灵期，可谓确实是在极短的时间，达到了很多修者都难以达成的境界，眼下她有此般进境，也应了顾孟南之前所说的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霂沉烟置身于灵泉水中时，已隐去身上法衣。感受着灵泉的滋养，霂沉烟只觉浑身舒畅。慵懒地将玉白的手臂搭在灵泉中心的一块墨玉石上，霂沉烟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此为辰国，桑国交界处的山脉附近，是一绝佳，又十分得天独厚的修行之地，若非她无意间所探得，这处的天然灵泉当真也可惜了。

泡了一会儿灵泉，霂沉烟大感灵台又更加清明几分，全身血液也得到了充分的温养。她本就肤色白皙，结灵后又得此灵泉水滋养筋脉，一身肌肤更是剔透晶莹了，且在月光下还隐隐透着润泽之光。

心念微微一动，一身冰蓝色的法衣瞬间换了颜色，样式，蓝色显然很称她，但一袭粉白亦让她清冷出尘的气质里添了三分姣美和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