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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看着它们。
之后，他因为殴打平民被警局处分了，每天都呆在家里，和他的鸟儿在一起。
他知道王福伟和弗兰克都在寻找自己的爱人，弗兰克甚至一度找上门来，还留下了电话……
他的眼神有点疯狂，在这无边疯狂中，大脑为他构建出了诡异的世界，将他美化成了追求正义的警察。
终于，幕布闭拢，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恭喜刺客先生通过了本此测评，您将获得68分的奖励，恭喜您作为首位罪犯，登入觉醒之牢第一层。】
第116章 神
两个人还在测评里,也无从猜测外界的反应，但是想来粉丝们应该又在山崩海啸般地庆祝了吧……
强烈的情绪如同滔天的巨浪，涌向施夷光，又在她的周围消散。
惊恐、狂喜、不安、怀疑、幸福……
这些情绪仿佛有了生命,在她的周遭也狂欢,发出嘈杂的尖叫,迫不及待想要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她的养料……
她吸收着食物,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支着下巴沉思：“唔，真实的结果,和我猜测的还是有一点出入。大概因为是镜像世界,所以连莉莉丝和真珠夫人的死亡方式也调换了？”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到痒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果不其然,白令犀正凝视着自己。
那个眼神,好像一条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大狗。
她这才发觉，在如此复杂且汹涌的情绪里,身边男人的爱意如他本人一般强势且强大,粗鲁地挤开所有的其他意识,执着地要率先成为她的一部分。
靠在红绒的椅背上,她餍足且懒散地笑,故意说反话：“白白,自由近在咫尺了,你好像很开心？”
“嗯，开心。”
习惯了她的说话模式,他已经越来越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他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的开心。
莲花教主又出现在了安全通道的门口，鸟脸覆满了冰霜：“二位，请和我来。”
“耶！”施夷光小狗雀跃，欢呼着奔了过去。
长长的绒布帷幔被掀开，安全通道的标识后面，是一个纯白的世界。
正如莲花教主想要宣传的教义一般，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在白色的混沌中淡蓝月光一般的信息在不同的平面上滚动，若隐若现。
施夷光四下环顾，看到没有可以供她瘫软的地方，不由有点失望：“还有事吗？就算我的答案不是百分之一百契合，但是杀人凶手是正确的，你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
莲花教主转过身来，没有看向她，却看着白令犀：
“迷途的鸟儿，你难道还不明白jsg吗？”
他上前一步，将施夷光遮在了身后，反问：“是你给我发的信，还给监狱里所有犯人都发了信？”
莲花教主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道：“不错。”
“王福伟那个鸟人突然说奇怪的话，也是你在控制。”
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灼灼的杀意，莲花教主的鸟嘴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半晌才说：“这个测评，就是为了你而设计的，你知道了真相，我的目的就可以解释清楚了。其实，白先生，世界的真相不外乎如此，当你看透了一切，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施夷光探出头来，很感兴趣：“世界的真相？我也想听听。”
莲花教主看了她一眼，没有感情地说道，“西子小姐可能比我更清楚吧，神，就是人类所有痛苦的根源。”
“痛苦的根源？”她假装思忖一阵，“不懂，你展开说说？”
“西子小姐别说笑了，你怎么会不懂呢？”莲花教主语气阴沉，又笑，“好吧，或许我们是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打从西子小姐第一次进入《怪物小镇》的测评，我就监测到你身边出现了一段异常的频率。更奇怪的是，在你释放出这种频率后，怪物的幼崽便被你轻易控制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义正言辞，“那完全是靠着我出众的人格魅力。”
讥讽地冷笑一声，莲花教主继续说道：“后来，这段奇怪的频率总是会出现，甚至也出现在了那个来监狱看望你的警督身上。而人类的情绪所产生的所有的频率，到了你们身边就消失了，就好像，你们是某种黑洞一样的存在。”
“啊……费迪南德……”她“啧”了一声，似乎在嫌弃。
“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有这样奇怪的频率。”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我和费迪南德天生一对？”她被自己逗笑了。
在她身边的白令犀神色一僵，完全笑不出来。
莲花教主的目光又落在了白令犀身上，似乎仍然想说服他，“为了验证我的感受，我利用保护盾计划，把你们送去了新滨岛。万万没想到，我在那次的测评里，检测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频率。我这才知道，这位看上去柔弱的西子小姐，有着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我甚至毫不怀疑，就算她的身体死亡了，她强大的意识仍然能够存活上万年。
后来，我仔细调查了世界的历史，我发现，这样的频率并非没有存在过，而是它并不在我日常监视的范围内，并且出现的次数很少。事实上，在很多□□的祭祀中，这样的频率都曾若有似无地出现，只不过在测评单一的磁场里，变得尤为清晰罢了。
在多次整合人类的历史与文明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样一种生物，和人类生活在不同的维度里，并且以人类的情绪为食。当然，他们无法把所有的情绪都据为己有，只有那些对他们产生强烈信仰的人的情绪才能够成为他们的食物。西子小姐进入监狱里，她需要的其实从来不是自由，也不是爱情，她和费迪南德一样，只是在争夺人类的信仰和情绪食物罢了。”
“我可是蒙冤入狱的。”施夷光不得不强调。
“是蒙冤，还是顺水推舟，恐怕只有西子小姐自己清楚了。但在分析了你和费迪南德行为后，我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其实整个人类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狱，而人类，是你们的罪犯、或者说，奴隶。”
“啪啪啪！”
白令犀皱着眉没说话，施夷光反而鼓掌，笑容越发神经质，“好有趣的故事。”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西子小姐。你怕身边的这个人知道了真相，就会为了人类的命运再度舍弃你吗？”
施夷光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舍弃我？”她轻轻磨牙，盯着它那张悲悯的、令人讨厌的鸟脸，“他妈的，知道点我的破事，恨不得总刺激我是不是？我大约忘了告诉你，我真的很讨厌挑拨离间的臭东西……”
“那事到如今，你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
半晌，施夷光看看它，又看看白令犀，笑着摇摇头：“诶，好烦……好啊，我说。你就是想听我说，神爱世人这种话，都是骗傻子的吧。”
她笑笑，抬起手，周遭的纯白上便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图片，穿着白色衣服，包裹严实的“人”身边，有一团团粉色的发光体。
莲花教主的表情有点惊讶。
“看吧，这就是初始。”她语气友好地解释：“人类最初只是一种迷恋神的灵体。这种灵体很有意思，他们的一些——唔，就算是叫情绪的东西吧，总是很多变、美味，是我们的食物。但可惜，他们的情绪很难持续地产出，而且寿命也很短，不管神怎么认真饲养，都只能勉强维持几个月而已。
是创世神想了个好办法，给予他们低档的身体，可以延长他们的寿命。同时，身体有疼痛，有饥饿，有疾病，就能产出更多复杂的情绪。
一开始，灵体们很精，都不愿意去受苦，只想留在创世神身边。神就只好骗他们，说是在考验他们，如果他们通过了考验，不但可以回来，还能变成神。”
虚空中的图像变换，出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们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翻来覆去地看看手，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施夷光望着这两个人，眼中也出现了一点悲悯的神色，幽幽感慨：“哎，灵体们真的蠢得要死，居然就这么信了……所以神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他们，就有了第一个男人和女人。从此以后，他们就必须好好维护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