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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的表情有点迟疑,但是触及施夷光充满暗示的目光,还是跟上去,尝了一口。
他的目光紧盯着夜叉,心里疯狂祈祷:快点晕倒,快点死去吧!
晚饭时间,汤米体贴地给赛琳娜煮了水,喂她喝下,又帮她将消毒的纱布重新裹好伤口。
“汤米,”她小声道,“如果再死更多的人,我们或许就不能离开了。”
“是的……但我们不会有事的。现在活着的人还有11个人呢。”
“才11个……我并没有那么乐观……不是说,至少要10个人嘛?”赛琳娜很忧郁地说着,又打量丈夫的表情,低声问道,“你和芳娜,真的没什么?”
汤米急了,“真的没有,那个女人就是故意整我……我发誓,赛琳娜,你难道不相信我嘛?你宁可相信一个外来的人。”
赛琳娜双手握着水杯,沉默着。
这时,敲门声响起。
汤米叹了口气,起身去打开门,却看到肯特扛着简站在门外。
“肯特,你这是?”
“艹!我受不了这个小bitch了!”肯特气得脸色发白,“谁TM爱看谁看!”
说完,他一把把包成蚕蛹的简扔在了地上!
汤米和赛琳娜面面相觑。
肯特骂骂咧咧地说了事情的始末
——清醒过来后的简一路都在说她是怎么杀了神父夫妇的,他们的血怎么喷涌出来,又怎么对她毫无防备……
“他们死前还在念你的名字呢,你不在家他们才死的,你真是个废物,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一路尖笑,简直像个女疯子!
肯特原以为施夷光就已经很气死人不偿命了,遇到简他才领略到什么叫真正的嘴贱。气得他几乎忍不住要掐死她,扇了她两个巴掌后把她送了过来。
此时,肯特走了,简顶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微笑地盯着汤米和赛琳娜。
她的脸上伪装出的小女孩的天真与无邪全部都消失了,反而充满了淬毒的怨恨。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恶意笑着:
“又见面了,汤米叔叔……赛琳娜知道你和我妈妈偷情的事了吗?她知道,你把她让给你的水,都送给了我家吗?”
剧烈的头痛中,大卫醒了过来。
他用了三四分钟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凳子上。
——他现在是在……卫生间里?
“醒啦?”施夷光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手里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指尖舞动,宛如一朵璀璨的银花——是简留下的那把。
而她,笑得像个得意的小魔头。
“你疯了!为什么绑我?你……你药倒了我?!”
“显而易见呀。”
“我们,我们不是盟友吗!”
施夷光大笑,“你是认真的嘛,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女人愿意和QJ犯做盟友?”
她的手向下一挥,大卫立刻感到手腕一阵刺痛,有什么暖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了下去。
施夷光一脸兴奋:“我割开了你的手腕,现在,你正在流血,看伤口的深浅,你还有6分钟左右的活头。”
“啊——!”大卫崩溃地大叫起来,剧烈地挣扎着,涕泪横流。
施夷光被吓了一跳,还有些意外——
毕竟大卫杀了不少人,又看上去身强力壮的,可自己的招数甚至还没开始,就给他吓成这样了?!
怎么这么废物……
就这还跟白令犀抗衡呢?啧……
“现在,请你告诉我,我的真面目是什么。”她唯恐他吓尿了恶心到自己,催促着:“你越早说越好。夜叉也被我药倒了,只不过,我可不确定她会睡多久,也许再过两分钟,她就醒来了。”
“狗崽子……”大卫哆嗦着脸,“你装什么糊涂啊。”
“不,我是真的糊涂。你要是行行好告诉我,我会感谢你。”她诚恳地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哀求,“please?”
大卫拼命扭头想要看到她,结果反而看到地上自己的一滩血,红得刺目。
他一阵眩晕,嚎道:“你,你先给我止血!!”
施夷光没动弹,笑着,眼睛里全是淡定的冷漠。
“猪仙儿,你戏弄我?”他神经质地大叫着,冷汗蛇一般蜿蜒而下,“你装什么,你要我说什么?你进监狱的目的就是刺客,你不是最崇拜他了吗?可是他最恶心你们这种人,没脑子的废物,成为屠戮者根本不是为了道义和正义。等他公开你的意图,你在监狱里就死定了!你得罪了他,会死得非常惨!”
施夷光眨眨眼,有点意外。
楚轩儿崇拜刺客,是为了他才去杀人的?
真是天天都有意外的惊喜呀……
蓝泓宇会为爱找替身,楚轩儿也能为jsg偶像杀人,这两人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啊……
“还有吗?”她兴致勃勃地追问,“我就那么盲目?”
“你,你不会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吧!”
“展开说说?”
“你说的那些话,就算我是个qj犯也说不出口!”
“这么劲爆……”她笑得花枝乱颤,“要我说,你是瞎编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你别不要脸了,你曾经还贿赂过狱警给刺客下c药,想趁机混进监狱来上了他!虽然没人敢接这个活儿,但是委托可是有留下痕迹的!”大卫崩溃地嚎叫起来,“你放开我吧!我愿意和你结盟,求求你,我们难道不是一类人吗,你不也是qj犯嘛?以为你长得美就会有什么不同?刺客不会原谅你的!你放开我,我会报答你!呜呜呜……”
“不用啦……”施夷光站直,向门口走去,“你不用报答我,我这个人,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的。”
她微微侧过头,大卫只能看到她饱满的脸颊和小巧的下巴。
“大卫,我没有割开你的手腕,地上的血是我从文具店拿的红墨水……”
大卫望着她恶劣的笑容怔住了!
他的窒息,他的虚弱,原来都只是心理作用吗?!
但紧接着,他就露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施夷光打开了浴室门,而夜叉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根狭窄的金属棍。
施夷光打了个呵欠,笑道:“你要弄死他吗。”
“是的。”
曾经会因为杀戮而痛苦的夜叉,如今的表情却出奇柔和。
那双眼睛里有爱,也有恨,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种新的能量。她看着施夷光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一种虔诚与信任。
“我反而觉得,死亡是对他最轻的惩罚呢。”她耸耸肩,“不过,都随你啦~”
浴室的门关上了。
里面传来大卫恐怖的惨叫声,说是杀猪也不为过。
施夷光开始哼一首小曲,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蜜桃似的甜,天使一般无邪。
“白白,白白。”她嘀嘀咕咕地下了结论,“还是你最好玩儿~”
凌晨三点,施夷光被野兽的嚎叫惊醒了。
她走出浴室来,看到白令犀站在楼梯口,正在喝那半瓶威士忌。
清澈的液体被喉结一滚一滚地带入腹腔,喝到最后,他轻轻甩了甩瓶身,把最后一滴也晃进嘴里。
黑暗中,透明的玻璃瓶在窗外的微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醒了?”高大的身影转过来,在黑暗中只余一个模糊的轮廓。
“怪物又来了?”她困倦地问。
“嗯,但是不多。”
“你后背都受伤了,没问题吧?”
他知道,神经病小姐虽然这样问,但并不是在关心他,只是怕他不能更好地做一个保护者。
但是也不知道他白日说的那句话戳中了她什么诡异的笑点,她又变成了之前那副黏黏糊糊的样子。
心里是隐隐为此暗喜的,却不敢去想喜从何来。
“怪物只有二十多只,速度不快,是可以应付的程度。”他发觉自己的声音轻柔得恶心。
施夷光点点头,决定让室友出点力,打了个呵欠道:“我还躲去柜子后面?”
正要转身,她的手却被拉住了。
“干嘛?”她诧异。
热辣的酒精分明令白令犀四肢发软,身上的血液却沸腾出奇怪的冲动。他紧紧抓住施夷光的手,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他的眸子反的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