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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的手机都支持双卡双待,因为有漫游费,所以有这个功能,为了省钱,以后打电话方便,我只能从新办理一张当地电话卡,等着适应这份工作以后,我就注销掉老家的电话号码。电子厂加班是家常便饭,她担心我不能适应当地环境,所以当晚没有加班,她穿着工作服来找我,顺便告诉我明天注意事项,小心踩坑。

我离开家乡以后,父亲也该离开家乡了,他与我不同,他们结伴而行,一路上有八个同村人,在外地互相有个照应,包工头要和外界保持联系,所以他有一张外地的电话号码,因此母亲随时能联系到他。父亲去的位置都不繁华,工地周围没有超市和商场,买生活用品需要走很远,有些时候盖的是商场,等他们盖完商场,装修好了,购物也方便了,他们也该背着行李离开了。农民工愿意吃苦耐劳,也能吃苦耐劳,不能接受的是,项目部拖欠工资,年底本就是结清工资的时候,实际情况确是,年底很难找到项目负责人,他们都在拍乒乓球,都不愿意但这份责任,我见过很多抵押房,当项目部盖完一栋楼,手里还有多余的房子,开发商会停止卖房,这种房子当成顶账房,很多老板手里有很多这样的房子,为了兑现,只能低价(降价)卖掉,拿着这笔钱给员工发工资,最后仔细计算,包工头没有赚到钱,因此,以前工地有很多烂账,出现很多事故,最后受伤的还是老百姓。

第二天我按照要求办理入职,负责人安排宿舍,现在是春天,我发现宿舍很乱,如果是夏天,宿舍会臭烘烘的,甚至有苍蝇和蚊子,没等我想完这些问题,宿舍管理员给我一份表格,我在上面填写信息,填写完信息他转头离开,可能是回去交差,公司安排完宿舍,我可以搬家了。

通过上一份工作学到一点社会经验,那就是旅店退房时间,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以前退房,否则扣除百分之五十的押金。安排完宿舍公司发放员工饭卡,拿着饭卡就有地方吃饭了,为了逃避排队,我选择最后去,可能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食堂的原因吧,我觉着食堂伙食还不错,两个主菜,两个辅菜,每个菜里都有肉,由于工厂新员工太多,没有人把我当成焦点,我和大树下的蚂蚁差不多。

下午两点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老家的电话号码,父亲主动联系我的概率不大,应该是我的母亲,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可能是想我了。人的第一感觉没有错,母亲在电话里没有这样讲,她想知道我有没有正常上班,工作是否顺利。每年春天老家都要浇田,去年冬天没有下几场雪,量也不大,所以年后浇田要提前,农民为了今年有个好收成,庄稼地要洒化肥,往年我帮母亲一起烧田,今年我没有在家,不能替她们分担工作了,田园彻底交给母亲了。

公司有很多车间,五点以后,不加班的工人回宿舍,这个时间段宿舍开始热闹了,我和他们不熟悉,跟个傻子差不多,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六点半宿舍不满,没有回宿舍的室友,应该在车间加班,流水线加班是强制性的,他们加班点是根据当日计划决定的。我们宿舍不大,一共二十几个平方,四张上下铺,宿舍没有住满,有两个上铺留着放行李,卫生间是公共卫生间,楼梯道两侧有监控,晚上去洗手间很容易走光,注意个人隐私的会穿着外套。卫生间有两台洗衣机,员工可以免费使用洗衣机洗衣服,从表面上看,公司挺人性化。

老员工已经吃腻食堂饭菜,有一部分五点下班不加班的室友,打完卡回宿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去夜市改善伙食,这一类人喜欢喝酒,他们通过酒延续感情。年轻人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上网、滑旱冰、打台球,网络简称“窗户”,他们通过窗户没有看世界,也没有学习有用的知识,而是通过网络学习打游戏,打游戏是分等级的,提升等级最快的方法是充值,为了让更多人充值,没有充钱玩游戏的人,会变成充值者的炮灰,让充值者有成就感。

如果合理利用网络,通过网络学到的知识是无限的,网吧是年轻人的第二个超市,大型网吧有三名网管,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一位网管负责泡方便面,他比饭店服务员服务的还要周到,等你吃完泡面,你无需发话,他立刻端着空桶离开,顺便给你擦干净桌子。喜欢打游戏的人都抽烟,为了面子都喝饮料,每个网吧都有空调,夏天,经常有人去网吧蹭空调,网管也是打工者,打工者从不管这种闲事,都各自其责,其实我讨厌这种人群,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很容易生病,也容易养成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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