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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发现一个问题,很多年轻人不住宿舍,他们的宿舍属于摆设,下雨、下雪天住一晚,平时下班背着包回家,每个宿舍安排四个人,经常有人住单间,如果有喝酒的喜好,几个人下班去买点菜,顺便买瓶白酒,晚上喝酒助助兴。

这个食品厂有一个优点,车间不分帮派,入职不用站队,只要不犯错,根本不会得罪人,上班就是工作,休息就是休息,有时候休息时间打打闹闹,有时候聚在一起开玩笑,同事之间很和睦。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外出打工,父母对我的要求也不高,平时注意身体健康,出门在外不要惹事,能平平安安回家就行,我也会定期往家拨打电话,让他们放心,吃一颗定心丸。父亲属于瓦工,从事土建工作,身边有很多老乡,生活上可以得到互相照顾,父亲在工地干活母亲很放心。冬天土建提前停工,腊月初父亲回老家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了,因为我没有手机,他只能坐在电话机一旁,傻傻得,等着我往家里拨打电话。每年腊月初,生活在异地他乡的游子都想早点回家,当我听朋友说“快过年”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没有一点心情工作了,外边再好,也没有家里好,繁华的城市,也是暂时拥有,“快过年”三个字隐藏着“想家了”三个字。

某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往家拨打电话的时候,很意外的听到父亲的声音,当时我感到惊讶,我感觉父亲不应该出现在家里,更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怀疑打错电话了,查看完电话号码,确定无误,顺便聊起家常,我和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话题也不会太多,当天母亲去邻居家里游玩,平时和母亲能聊十分钟,今天和父亲干巴巴的只聊了三分钟,挂断电话心里很难受。“想家”应该是我这代人逃避不了的感受,“哭啼”是面对现实无能为力的发泄。手里拿着电话机不敢“哭啼”,把最坚强的一面在电话里表现出来,如果在电话里哭啼,父亲会在几百公里以外的老家担心。

那天晚上我记忆很深刻,挂断电话哭着离开电话亭,哭着回公司,快走到公司大门的时候,我觉着没有人会在意弱者的眼泪,如果让室友看到我的眼泪,一定会嘲笑我,嘲笑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公司门口有一块四周很光滑的石头,这块石头是公司鉴证师,也是年轻人的岁月石,粗糙的石头被打工人坐成圆形,印在上面的是年轻人的青春。

我记着当晚坐了许久,看着马路上汽车慢慢变少,为了安全,我不慌不忙的回宿舍了。意想不到的是,今晚有室友搬家,据说他辞职早已经到期,只是今晚收拾行李去旅店。离开前室友简单叙述公司问题点,仔细想了一下的确有问题,年底本来就是离职潮,员工年底离职,年后从新找工作,这是打工人的常态。我来这座城市没有几个月,对这座城市也不熟悉,这里本来就是逃避邻居闲言琐语的避风港,年前离职,年后从新找工作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有人建议我,就算年后不换城市,这座城市有很多企业,换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也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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