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1 / 2）

老头走后，车华把田苗叫到身边，她嘱托到：

“记住那个老头，他叫张安和，是个靠谱的人，如果过有一天我不在了，他会来找你，到时候跟他走就行了，他不会亏待你的。”

田苗点了点头，她扶着奶奶回到了床上，给奶奶盖好了被子，车华闭起了眼睛，陷入了梦乡。

太阳被月亮一口一口吞掉了，只留下墨蓝色的背景墙，天空中找不到一片像样的云，田苗坐在屋顶，看着远处村里人来人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一个女孩静悄悄地向这边走来，她身着米黄色的长裙，衣服也是同样的米黄色的背心，在背心之外套着的一层薄薄的，纱一样的透明的外套，她身上没有一点村里小孩子的乡土气息，反倒是一种仙女一样超凡脱俗的气质。她身边凝结着冷漠和超脱的气氛，但用冷漠和超脱来形容她又显得太过残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按住了她这个年龄本应该有的幼稚与好奇，唯有从眼睛中，孩童的天性还能略微地流露出来一点点。

田苗发现自己无法把目光从她身边挪开，直到这个女孩在他家门口站定，看了许久后，走上前敲了敲门，田苗这才急忙从屋顶下来，跑到门口，开门的瞬间，他和女孩四目相对，他说不出话，女孩也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像是在观看什么博物馆中的藏品。良久，女孩轻轻一侧头，田苗这才有点反应过来:

“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我去问一下我奶奶。”

女孩嗯了一声：“我等你。”

田苗轻轻叫醒车华：“奶奶，有个女生在门口说要在咱家住一晚上。”

“扶我起来。”

田苗扶着车华来到了门口，车华睁着朦胧地睡眼，盯着女孩看了很久:“你从哪里啊。”

女孩没有一点犹豫：“很远的地方。”

车华又问：“家里人在哪？”

“我不知道。可能他们已经死了，也可能没有，我不知道。”

车华皱了皱眉，又问：“为什么来到这里。”

女孩回答：“我只能走到这里，再往前就走不动了。”

田苗在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有点云里雾里，不过他在心里希望奶奶愿意让她留下来。他听到奶奶叹了一口气，像是有点无奈地说：“你进来吧，不用换鞋。田苗，你带她去你房间。”

车华又补充道：“但你最多在这待三天。”

女孩很甜美地说了声谢谢。田苗于是领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床，只有北方农村里最简单的炕席，好在炕很大，田苗把炕边上的一个长凳摆在炕中间，示意女孩两人以长凳为界限，一人睡一边。女孩对着他微微一笑，放下背着的双肩包，轻巧地在炕上坐下，田苗觉得有点尴尬，转身刚想向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的女孩问他：

“你叫什么？”

田苗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地回答：“我叫田苗。”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女孩的名字，这时女孩却叫他坐下，于是两人坐在长凳的两侧，女孩轻声对他说：“我叫子叶。”

“好奇怪的名字啊。”田苗感叹道。

“奇怪吗？” “啊，倒也不算啦。可能我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