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2 / 2）

何许于是发问：“那您觉得，究竟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本性。”

“本性？”

“嗯，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性格，但本性与性格之间还是有所差距，性格还会随着说生长生活的环境不同而发生改变，但本性是不会发生变化的，本性是与生俱来的，比如一个恶人最终选择向善，是因为他本性是善良的，同样的，好人学坏也一样，但是本性包含的不仅是简单的善恶，而是更复杂的，更精细的心理，所以无论走了多少歧路本性总会把一个人引导向他最终的命运。”

“那您觉得，我们三人的本性会将我们引导向…唔，栽跟头的命运？”

“不是，我说你们会栽跟头是因为你们年轻，所有对自己能力怀有自信，未经历过失败的人都会在某一时间点发现自己竟然是无力挣扎的，而我跟你讲本性，其实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的一生其实是无可奈何的，即便我们是修行之人，即便修炼是为了挣脱天地的束缚，可无论修炼多少年，我们都不可能摆脱本性，因而也无法摆脱矛盾，纠结，颓废，迷茫这些心魔，但是你也不用害怕，因为无论何时，总会有走出困境的办法，希望属于你们这样勇敢的人。”

“师傅，我…不是很懂。”何许觉得师傅今天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故人的影响。

师傅拍了拍何许的肩膀，笑着继续说：“没关系，以后你会理解的。何许啊，在我心中无论是林泽还是雪元，他们都是天真的，他们的心中没有秘密，有的只是青春最简单的烦恼，只有你，虽然跟了我二十多年了，为师我还是总觉得你有时压抑了一些想法，或者说我有些看不透你。”

何许说：“师傅，您想多了。”

“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何许点了点头。师傅接着说：“不提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说，无论未来何去何从，我希望你保护好你师弟师妹。平心而论，你的天资虽然也称得上无与伦比，但并不是最出众的，可除去天资，你还有其他的力量，那是独属于你的，精神上的力量，你要用这份力量保护好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真正的家人。”

“嗯，我明白了师傅。”二人沉默了一会，何许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师傅，您是预见到了什么吗，我感觉您的心境和之前不太一样，是受到了别人影响吗？”

“谁知道呢，哎，可能是因为忽然理解了一个以前一直不理解的人吧。”

何许没有接着问，师傅沉默了一会，又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有点老糊涂了。”

“没有，您身体这么好，再过一千年都不会老糊涂的。”

“行啦，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快去庆祝吧，你师弟师妹估计等你很久了。”

“我送您回去。”

“不用，我还能走道呢，用不着人送。”

何许拗不过师傅，只得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