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艾格斯29（1 / 2）

拜朗帝国的建立比所罗门帝国迟七年。

当初萨林格尔登上这片蛮荒之地时，首先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雨林，虬结丛生的热带植物遍布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毒蛇与蚊虫与之相伴。

不同于西大陆和北大陆的文明，当地的土著似乎还处在尚未开化的程度，其中势力最大的一支部族信仰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统治者称大祭司。他们在特奥蒂瓦坎河下游修筑了一座具有多种阶级和多种职业的城市社会，由于潮湿的空气、闷热的气候，城里的居民的皮肤呈棕红色，在夏季即使是女人也照样袒露上身。

中央的黄泉大道南北延伸十里，以此为主干开辟东西向的大街。交叉的十字街道把都市划分四块。黄泉大道的北端矗立着的是金字塔，东西两侧也有类似的建筑，南端尽头是神庙。克特萨尔科阿特尔神殿在城市的中心，这座巨型建筑被锁链勾住，上面挂满了数百万计的黑色铃铛，风吹过时所有铃铛同时响起空灵的旋律，整座城都将淹没在风铃声当中。

血腥的献祭每个月都会在神殿如期举行，献给格蕾嘉莉的牺牲者既有敌人也有族人，至于献祭方式则堪称多种多样。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取悦祂。怎样才能表达信徒的虔诚呢？那就是隆重地、不断地进行活人祭祀。在他们的认知中，人死后灵魂不会消失，而是成为鬼，冥界就是现实世界的翻版。

助祭和大祭司以外的旁观者不参与杀人，他们只是会目睹全程，或者本身就是祭品。献祭场合中本族的牺牲者经常饮用迷幻药，藉以达到节日效果，准备过程也相当繁复，而非一般人想像的杀人大会。很多庆典的祭品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以期在庆典中能扮演良好的角色，达到祭典的目的。有些祭品在献祭之前要进行多次的彩排，甚至长达一年。到了献祭那天献祭者自愿步上神殿顶，躺在祭坛上，四肢被助祭压住，胸膛肋骨被大祭司剖开，趁他还活着掏出跳动的心，心脏被献给古神，尸身则被抛下金字塔，由提供祭品的团体带回肢解、分食。

对待俘虏他们的手段更加残忍血腥，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剥皮、砍头、烧死、投水、剖开身体取出内脏等。他们对献祭对象的挑选也毫无下限，少女和婴童都是刀下亡魂。

萨林格尔深感这群人过于残忍，于是决定教化他们，祂利用自身的权柄控制了那座城的大祭司，一名死神途径的序列三‘摆渡人’，借助他的口宣称萨林格尔才是真神，这样的方式引起其它祭司的不满，毕竟半神不止她一个。萨林格尔直接杀掉了那名反对者，然后在万众瞩目下，以真神的位格降临克特萨尔科阿特尔神殿，民众们纷纷低头叩拜。

之后，他修改了‘死神’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将不死鸟变成羽蛇，率领部族非凡者，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续攻灭周边的敌对势力，仅仅三天就统一南大陆，迫使其它部族向祂臣服。

“不愧是永眠者萨林格尔。”梅迪奇昂起头颅，眼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羽蛇的虚影围绕在他周围，通体覆盖硕大的阴绿鳞片，缝隙间长着洁白的羽毛，每根羽毛每块鳞片上都有不同形状的奇异符号，眼窝中燃烧着苍白的火焰，背后展开了一对夸张而厚实的羽翼。

“你们那么费劲地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吹捧我吧。”萨林格尔反问。

“我们是来投靠你的。”梅迪奇直言不讳。

“投靠？”

“想必你已经知道，北大陆易主了，真神们扶植起另外的皇帝。”

“嗯，所以呢？我为什么要得罪祂们帮你们，虽然我们以前曾合作过，但那是过去。”萨林格尔阴恻恻地笑，暗影如帷幕般遮挡了他的上半边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真实造物主受伤了对吧，我把祂杀死再送祂的特性回北大陆，比收留你们对我更有利。”

“但您不会这么做。”刚复活的查拉图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感受到萨林格尔投向自己的目光，强烈的不安和恐惧顿时涌上心头，这让他产生了错觉，自己的灵性正在被收走，血液一点点的干涸，而自己身为大天使却无能为力。 “你说对了。”萨林格尔移开目光。查拉图如释重负，他庆幸没有带阿黛尔和霍希来，否则以他们的位格可能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