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狼20（1 / 2）

亚利斯塔率领的马队离开圣密隆后，并没有返回火羽城，而是调转方向，冒着细雪一路西进，前往铁石城伊梅列季亚。开始时崎岖的灰岩丘陵高耸着一座座守望台，偶尔还会路过一两个小镇。随着距离的增加，天气愈发趋于凄冷，四周更显沉寂。宽阔的驰道逐渐变成一条比森林小路大不了多少的小径。

某位哲人说过，版图怎么画都是虚的，只有驰道才能代表帝国实控的范围，驰道的存在，意味着皇帝对这片土地的彻底征服。

到了第七天，日益陡峭的丘陵已成山脉，宛如肩负陈雪和陡峭岩峰的灰蓝巨人。当北风吹起，长长的冰针像旗帜一般从高耸的峰峦间飞溅而下。路往西北蜿蜒穿过树林，这座满是橡树、常青树和黑荆棘的森林被当地土著称作嚎风岭，每到夜晚，森林里传来远方狼群此起彼落的嚎叫，有时离他们还不甚远。

附近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猎户，曾亲眼见过一头毛发雪白晶莹的狼，长着八条腿，体型比普通灰狼大了不止五倍，那些人告诫亚利斯塔一行人，即使看见也绝对不要靠近它，因为凡是近距离看见它的人都无一例外的疯了，且没人知道原因。

马夫和塞琉被村里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两人都怕被这只神秘的狼叼走，于是腆着脸问亚利斯塔能不能一起住，毕竟有位天使罩着，总比单枪匹马好。亚利斯塔爽快的答应了，三人共处一座帐篷，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们的关系进了一步，在主仆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点朋友的属性。马夫和塞琉都是普通人，对非凡世界感兴趣，亚利斯塔就仔细给她讲解自己了解的知识，反正不涉及危险的神秘学，当个睡前小故事也挺不错。

“天使对低序列的非凡者呢？比如一百名小丑对阵一位时之虫。”马夫随便举了个例子。他不仅驼背，而且浑身酸臭，须发油腻，虱蚤丛生又衣衫破烂，遍布补丁且甚少清洗，在遇见图铎伯爵之前没有任何一位贵族和富商正视过他。

“一百个少了，一千个吧。”亚利斯塔想起索罗亚斯德家的大小姐，“他们能用一千零一种方式把他们玩儿死，偷盗者的非凡者最喜欢整花活了。”

“整花活？”塞琉裹紧毛毯，呼出一口寒气。

“就是花样多的意思，他们喜欢玩弄比自己弱小的敌人，玩够了再杀掉。”

马夫打了个寒颤。

“哎，不要担心，你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儿可以说是北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了。”亚利斯塔虽然笑哈哈地说话，心中却还是惴惴不安。他担心远在火羽城的战火波及亲人和朋友们，但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一个两个还好，带一帮不起作用的普通人出使圣密隆，除非是急着准备跑路，否则情理上根本说不通。

三人交谈间，一只石裔魔从地底钻出，由于体型过于庞大，这座营帐只够容纳它的下半身。每天的固定时刻都会有‘大型蝙蝠’来送信，塞琉和马夫早就习惯了，他们熟练地别过头不去看它，亚利斯塔接过石像鬼送来的信，点点头，这头灵界生物随即崩塌消失不见。

他拆开带有奥古斯都家族纹章的信封，里面装着帕列斯伯爵亲笔写的信，大致意思是帝国此时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内有‘征服者’塔武什·艾因霍恩盘踞上城区作乱，外有教会联军突破北方防线长驱直入，皇帝陛下和真实造物主参加神战，帝国的非凡者部队长生军也节节败退，已经快到了死守火羽城的地步，卡斯蒂亚、索罗亚斯德家和奥古斯都家陷入鏖战，急需人手帮忙。

亚利斯塔默默看完信件内容，折好，放在马灯上点燃，看着它被火烧成灰烬。

“伯爵殿下，外面的情况很危急是么？”马夫察觉到他紧锁的眉头

“准确的讲是帝国情况危急。”亚利斯塔坦诚道，“他们希望我回去支援。”

“那还等什……”马夫说到一半又止住。按照帝国的种姓制度划分，他属于‘贱民’一类，单凭他刚才对伯爵大人说的那半句不敬的话，就足够舌头被割掉了，另外还有鞭笞刑等着他。

“由您定夺。”塞琉跪坐着低头。 亚利斯塔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