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遗民15（1 / 2）

午夜的下城区下着瓢泼大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雨棚上。科洛蒂娅走到窗边准备关上窗，看见一道诡异的黑影站在店铺门口，紧接着敲门声响起，节奏两长两短，不慌也不忙，对方似乎并不是要紧事。墙壁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客人来啊？科洛蒂娅正纳闷呢，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屋内，她赫然发现丈夫忽然醒了，脸色白得吓人。

“亲爱的，你……怎么了？”科洛蒂娅问。

“没事，雷声大把我吵醒了，外面有人敲门？”泽勒露出‘轻松’的表情。

“是。要不别管他？那人邪祟得很，搞不好是通缉犯，最近城里不是在传……”

“不！”泽勒打断了妻子的话，他披上外套，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没有我的允许，你和朵拉千万不要下楼，还有隔壁那女人，盯紧他。”丈夫平常都温文尔雅，此时的语气却严厉得近乎等同命令，整得科洛蒂娅茫然不知所措。

“听见了吗？！”他重复。

“哦，好。”科洛蒂娅回过神。

泽勒的脸色又变得柔和，“不用太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他拉开卧室的木门。

朵拉住隔壁，她被敲门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走出门，泽勒点燃壁灯，“没什么事，你回去睡。”

朵拉向来懂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泽勒招呼了一下便放心走下楼，陈旧的地板嘎吱嘎吱地响。他深呼吸一口气，拔掉门闩，这时又一道闪电刺破黑暗，照亮了巷子的同时也照亮了男人。男人身高和泽勒相仿，脸裹着白色绷带，肩膀宽硕，体型魁梧得像一头熊。

“进来坐。”泽勒说。

“谢谢。”男人绷带下的嘴唇翕动。

“都是老乡，不必客气。”

“这间房子是你买的？过得还行啊。”他拉了张木椅坐下，环顾左右，“老泽，你家没其他人吧？”

泽勒到厨房给男人倒了一杯红茶：“有，科洛蒂娅和她助手，她们住二楼，不会偷听我们的对话。”

二十年前，泽勒和男人一起同生共死，突破所罗门军队的包围，又翻越雪山，期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战友之情。二十年后，他在间海省站稳了脚根，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并且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屋，而男人却始终执着于复仇，这成为了他的人生信条。

他们从同一个原点出发，在不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也能代表旧时代遗民的两拨思想观念：是忘记国破家亡的仇恨，重新老实本分生活，还是铭记刻骨仇恨，不惜牺牲一切也要推翻所罗门帝国的统治。

“有什么事直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男人接过茶水。

“当然可以，但正常的客人不会在半夜造访。”

“白天妆容显眼。最近城里戒严，说是有奸细混进城了，要肃清，阿伽雷斯将祂的禁魔领域拓展到了上下城区，传送没办法用。” “能和伯特利公爵联姻的家族，说是奸细，他的徒子徒孙第一个就会跳出来把造谣者打死。”泽勒尴尬地笑了笑。直入主题，“你们什么时候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