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莫楠羽22（2 / 2）

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躯体一次次碎裂的痛苦折磨，成了他生命中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

在那洪荒谷底的日日夜夜，纪小恒经历的万般痛苦，不仅仅是身体的创伤，更是心灵的煎熬，这一切都让他对莫楠羽的怨恨日益加深。

此刻，纪小恒慢慢抬起头，望向擂台身上因获胜而欣喜不已的莫楠羽。

四年，莫楠羽更漂亮了，原本盘起的丸子头如瀑般落下，十几岁的年龄已是身躯修长，亭亭玉立，精致的俏脸之上，一双灵动的秋水杏眼透彻出少女清澈的天真，完全无法将她与阴狠，恶毒这一类阴鸷之词联系在一起。

望着如此楚楚动人的莫楠羽，纪小恒眼中却逐渐不再如往日般平静，取而代之的是眸中如烈焰般熊熊燃烧的怨恨，那怨恨仿佛能化作实质，将擂台上的莫楠羽吞噬。

他内心五味杂陈，回忆着往昔的种种，痛苦，愤怒，不甘在他心底紧紧拧在一起。

正在这时，擂台之上，莫楠羽也似有所感，美眸朝着台下扫来。

当她的视线与纪小恒充满怨恨的眼神交汇的瞬间，她娇躯猛然一怔，先前因获胜的喜悦心情刹那全无，转而是紧张，最后变成恐惧。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见到纪小恒，那个本以为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生命中的人。

四目相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小，小恒哥...”

莫楠羽的朱唇微微颤抖，吐出的声音微弱的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

纪小恒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擂台与莫楠羽拼命的冲动。

这种强烈的冲动，即使是他面对赵孤之时也不曾有。

正在此刻，一道矫健的身影陡然闪出，跃至擂台之上，迅速将几近因窒息而瘫软的莫楠羽小心翼翼地扶住。

这是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面容白皙如玉，淡眉微微蹙起，手持银白长剑，全身上下皆散发出尊贵的气息。

“齐哥...”

莫楠羽朝着白衣少年轻声呼喊，然而她的目光却丝毫未从擂台之下的纪小恒身上移开。

白衣少年顺着莫楠羽的目光望向纪小恒，神色极其凌厉。

“楠羽妹妹，别怕...”

说话间，白衣少年扶住莫楠羽的手又紧了几分，就他所见莫楠羽当下的状态，恐怕还以为她遭受了欺负。

纪小恒毫无惧色，目光直直地对上了白衣少年锐利的目光，眼神中散发出他在谷底练就的那种最为原始，最为冰冷的杀意。

眼看双方即将剑拔弩张，一旁“星”字号的青袍女判官正欲开口厉声阻止。

恰在此时，一只手轻轻地拍在纪小恒的肩头，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王宏程已然悄然来到身后，后面还跟着陆月芝与静敏二女。

“齐俊琪，我知道你最喜欢在女孩面前出风头，但你可别为难了我兄弟。”王宏程并未先与纪小恒搭话，反倒是对着擂台之上的白衣少年略带嘲讽地笑道。

闻言，白衣男子并未动怒，同样朝着王宏程讥笑道：“王兄，数年不见，没想到你依旧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们蜀山剑门当真无人了？”

“谁说的，我可不像你这般费尽心思讨女孩子欢心。”说话间，他一把将身后的静敏拉至身旁，嘲讽道：“静敏可是最喜欢跟在我身边了。”

齐俊琪扫了一眼王宏程身旁的静敏，眼眸间闪过一抹幽怨，却并未多言，反而对着一旁的莫楠羽轻声说道：“楠羽妹妹，我们走吧。”

莫楠羽点头应允，只是在她离去之时，目光却落在了不知何时与纪小恒并肩而立的陆月芝身上。

待齐俊琪与莫楠羽走远，静敏忽然一拳重重地砸在王宏程头上，怒喝道：“王宏程！你给我长脸了是不是！”

王宏程赶忙捂头躲闪，痛叫一声。

“静敏，你这疯婆子又发什么疯！”

陆月芝见状，微笑着打断二人的嬉闹，又朝静敏轻声问道：“静敏姐姐，你与先前那叫齐俊琪的认识？”

“嗯，我俩曾有过婚约。”

静敏淡淡地回应，不过此话一出，陆月芝与纪小恒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身躯顿时僵在原地。

静敏见状，浅浅一笑，摆手向二人解释道：“不过早就解除了，我与他的婚约只是父辈们酒后一时兴起的口头之约，不作数的，只是你王大哥最喜欢拿这事嘲笑他。”

“王大哥，你和那人认识？”纪小恒忍不住询问道。

“认识，他是神剑宗宗主之子，我俩从小就相识，静敏也是。”说话间，他又忽然露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朝纪小恒问道：“纪小弟，那漂亮妹妹和你什么关系啊？不会是你欠下的情债吧。”

闻言，陆月芝已悄然将目光落在纪小恒身上。

纪小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与她都来自莫剑山庄，但我们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话至此处，纪小恒语气暂顿，稍微整理好情绪后才接着道：“我与她的事说来话长，待宗门会武结束，有时间我再详细讲与你们听。”

感受到纪小恒极度失落悲伤的情绪，王宏程三人不再多问，一同朝着空地边走去。

望着四人远去的身影，那名宓霞宗的女判官这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一句。

“这届的候选弟子，关系也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