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欺辱（2 / 2）

房顶少年飞身跳下，快步跑向纪小恒，一把将他拎起，抓住他的衣领道：“偷！偷！偷！就会偷！快说！仙人送的那瓶生灵丹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莫少爷，我，我没有...”纪小恒胆怯道。

“呸！”

莫少爷一把扯过纪小恒，巨大的力量，让他又踉跄着跌倒在地上的包子面前。

“我定要把你偷包子这事告诉爹，让他好好责罚你，还有那个丑老太婆！”莫少爷指着地上的包子，戏谑道。

纪小恒闻言，似有些着急，急忙摆手道：“求求，求求莫少爷，王婆婆病了，我是迫不得已才，才来拿几个包子给她。”

莫少爷并不理会，继续狠声道：“拿什么拿，偷就是偷！”随即他嘴角一抿，邪恶一笑，似又起了什么坏心思道：“你就在这给我等着，不许跑！”

说罢，莫少爷转身跑进厨房，拿了一个碗，将地上的包子捡起，放于碗中。

“纪小偷，跟我过来！”

莫少爷端起包子，朝纪小恒勾勾手指，转身走向正前方的一堵石墙。

纪小恒不敢说话，胆怯着跟在莫少爷身后。

不久，莫少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指着石墙下方的一个狗洞道：“纪小偷，你，就站在这边等我！”

说罢，他便飞一般跑向石墙另一边的狗洞处，将那碗包子放在洞口位置，大声道：“纪小偷，你从那边爬过来，这包子就是你的，我也不与爹讲，免了你与那丑老太婆的责罚！”

纪小恒闻言，身躯猛然一怔，攥紧拳头，目光死死盯着那石墙下的狗洞口，短窄的狗洞如深渊一般，让他感到恐惧。

“行不行！纪小偷！我可走了，去告诉爹了！”

莫少爷又不耐烦了一句。

纪小恒沉默，心头如重锤击打，令他窒息。

只是，当他想到王婆婆现在病弱的身体，若是再被责罚，只怕活不过一口气时，他还是慢慢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沉重的向那道狗洞口爬去。

初春的地上冰雪还未消融，很是冰冷刺骨，只是此刻，纪小恒内心千疮百孔，膝盖手掌都已彻底感受不到地上那彻骨的寒意了。

纪小恒咬牙，半个身躯都已爬过了那道狗洞，伸手，他努力想去抓拿那碗包子。

却在这时，他头顶忽然一暗，一道阴影罩住了他半个身躯，紧接着，一股温热骚臭的淡黄液体从他头顶淋下，顺着他脸颊，流进雪地。

这一刻，纪小恒再也无法坚强，滚热的泪珠大颗坠落，他飞快加速爬过狗洞，端起碗，一手抹着泪水，呜咽着，飞速跑离了这里。

“哈哈哈...现在不仅是纪小偷，还成纪小狗了！”

凛风中，只剩莫少爷提起半边裤子，指着那道狼狈的瘦弱身影不断讥笑。

...

“嘎吱”，木屋房门被缓缓推开

昏暗中，王婆婆躺在破木床上，扭头，望向门前那道消瘦身影，此刻背光，她看不清纪小恒的面庞。

“回来了，小恒...”王婆婆虚弱道。

纪小恒小手扶在门沿，伫了好一会，才走进屋内，将一碗包子放在木桌上，小声道：“婆婆，我给你拿来些包子，一会你起来吃吧，我还有衣服要洗，柴要劈，晚些再来照看你。”说罢，还不等王婆婆开口，他便快速退出木屋。

木屋外，纪小恒倚身木墙边，缓缓蹲下，将头深埋过膝。

片刻，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我生不出灵根！为什么，我只是一介凡人！”

...

柴房鲜有人来，很清静，没有人听到他的屈辱艰辛，唯木屋内的王婆婆听的真切。

这一年，纪小恒年仅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