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贾府家宴5（1 / 2）

暮色四合，贾府内的灯火渐亮，星河倾泻，点缀着这座古老的府邸。家宴即将开始，各房各院皆已忙碌起来，丫鬟们穿梭回廊，脚步匆匆。

红玉是贾府家生子，对这府中的一草一木无比熟稔，一路上，脆生生的为赵澄介绍这府中见闻，欣赏的看着前面的俏婢，扭动腰肢，赵澄有些心猿意马，希望这一路慢些。

少时，红玉引着赵澄沿着夹道向南绕过了贾政的梦坡斋，自穿堂到得内仪门前，前往贾母院。

荣庆堂，灯火辉煌，人影婆娑。

红玉堂外等候，赵澄则步伐沉稳迈步入堂，他身着青色长衫，腰系精致玉带，身型挺拔，质朴温润，顿时成了堂内众人瞩目的焦点。

赵澄抬眼望去，贾母端坐上首，灯光映衬的贾母更加慈祥。几个妇人分坐两旁，衣着华丽，再依次下来则是贾宝玉及一众莺莺燕燕，凭着记忆，快速在脑海里将这些人物一一对号，心中暗道，果然和记忆中的不一样，这可比记忆中明亮太多了……

赵澄躬身向贾母施礼，问候道：“问老太太安”，声音洪亮而又不失柔和。

贾母满面笑容，笑着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咱们家的世交，武垣伯府的澄哥儿，排行老五，这回子来京是因着乡试”，然后转向赵澄，指着在座的一一介绍道：“来，澄哥儿，我来带你认识认识家里人，这是你二太太。”

“二太太好”，赵澄躬身行礼，心道这老太太确实偏心，竟然越过大太太，先介绍王夫人，怪道邢夫人心里一直不痛快。

然后贾母又一次介绍了邢夫人、尤夫人和纨大嫂子。

赵澄只略略扫过众人脸庞，心中直道这些人除贾母外，远比记忆中年轻的太多了，思忖间竟不由自主的瞥一眼李纨，这一眼与李纨四目相对，赵澄连忙收回目光。

此时贾母又拉着赵澄的手向一旁的华服少年，说道：“这是你宝兄弟，咱们家的混世魔王，整日介只知道和姐姐妹妹们顽，这往后啊，你们爷们儿们可要多多亲近。”

赵澄此刻方才大量这“古今第一淫人”，但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真真儿是个花美男。拱手道：“见过宝兄弟。”

宝玉见赵澄生的质朴温润，心中好感满满，有心结交，但又有些抹不开脸面，便问道：“哥哥读什么书”

赵澄心知宝玉不是个上进的，读的一般都是些奇闻轶事，但他也不想和宝玉沾上干系，因是便道：“不才，只学了些八股。”

贾宝玉听闻，面色顿时垮了，本道是个清新脱俗的浊世佳公子，不成想是个国贼禄鬼，顿时谈兴大减，便道：“赵家哥哥此番来京竟是为这仕途经济，放着你好好坐地神仙不当，何苦来这浊世受苦。”

赵澄闻言，颇为不悦，心中早已骂了千百遍，面上却苦笑摇头道：“家道中落，此番来京，实乃无奈。”进而夸赞道：“宝兄弟品味不俗，性格洒脱，更不为世俗所累，实乃头一等的风流人物。”语气重充满了赞赏。

不想与贾宝玉有什么瓜葛，接着赵澄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一众莺莺燕燕。

赵澄眼神溢满了欣赏与惊艳，无一丝邪念，盖因这些人都还是小孩子。

贾母指向一旁的小姑娘，瞧着肤胜白雪，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心道这必是林黛玉。

果不其然，贾母对赵澄说“这是你林妹妹”

“赵澄哥哥好”说完弯身一福。

赵澄轻声赞道：“林姑娘清雅脱俗，见之忘俗。”

黛玉闻言，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羞涩矜持。

贾母又指向另一个年龄大些的女孩，介绍道“这是薛妹妹，是你薛姨妈假的，她还有个哥哥，过会子你就能看到”

赵澄打眼观量少女，只见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艳若牡丹，不愧是薛宝钗，与黛玉相较，各具风情，不逊分毫。

“见过薛家妹妹，妹妹天姿国色，远胜常人”

薛宝钗端庄道谢

贾母又带着赵澄依次见过温柔娴静的迎春，英姿飒爽的探春和出尘空灵的惜春，赵澄一一艳赞。

众姑娘得了赵澄的赞美，均有些羞涩，但一双双美目瞧过来，顿时也让赵澄有些失神，有道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怪贾宝玉喜欢厮混在姐姐妹妹中间，便是赵澄这经过见过的，也想在这温柔乡中醉生梦死一番。

不待贾母进一步介绍，一阵调笑的声音传来，不用想必是凤辣子。

凤辣子进入堂内后，热络了一番气氛，便道“老祖宗，都准备停当了，家宴可以开始了”

然后贾母便宣布家宴开始，带着女眷前往女席，丫鬟带着赵澄前往南席，赵澄就这么看着贾宝玉与一众莺莺燕燕去了女席，顿时羡慕不已

贾母院内，一时灯火通明，宾客喧闹不止。

男席间

贾政为人方正，见到赵澄过来，略略点头，便道：“贤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今日家宴，为你接风。”又向厅内的众人说道：“这位是赵澄，乃武垣伯府后人，贾家世交，今后亲戚之间当相互走动，相互亲近。”言罢，不待赵澄落座，便为赵澄一一介绍贾府男丁。

待落座后，贾府群像，一目了然。

贾赦一旁闷坐，眉头微蹙，顶天一个乡下来的土财主，便对赵澄颇不以为然，乜斜一眼赵澄，便不再理会，只偶尔与贾珍对饮一二。

贾珍不逾四十的帅大叔，眼神不时瞟向女席，方才贾政介绍众人的时候，赵澄可是瞥见一个绝色美人，被丫鬟簇拥着引进了女席，虽瞧不真切，但从年龄看，当是秦可卿无疑。

此时贾珍食不裹味，忍不住的瞄向女席，这种般急切的作为，让赵澄颇为无语，怪道阖府皆知他贾珍扒灰，这般不管不顾，怎能保证事不外流。

有趣的是贾蓉，年轻俊逸，对他父亲的这般嘴脸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只顾着与一旁的薛蟠饮酒作乐，畅谈风月，连和赵澄说句话的心思都欠奉，赵澄浅笑吟吟的看着贾蓉，合该你做忘八，今后定也要给你顶上添一顶。

薛蟠出了名的纨绔，赵澄本有心交谈，但想起这厮男女通吃，自己现在这模样又偏儒雅温润，便想躲得他远远地

可该来的跑不掉，这薛蟠见赵澄长得憨厚质朴，便起了结交之心。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赵澄面前。

赵澄眼见躲不开，连忙借着与贾琏谈话的机会避开了他的亲近。这番躲避让薛蟠有些羞恼，但酒壮怂人胆，转头便要强拉赵澄作陪。

可赵澄天生握力惊人，不待薛蟠龌龊行事，便用力一攥，直疼的薛蟠张口求饶。

见众人疑惑看来，赵澄便道“蟠兄弟方才与我较力来着，”然后便看向薛蟠：“这番较力你可输了，喝酒喝酒”

说着也不顾薛蟠满脸的拒绝，便给薛蟠灌了半壶酒。 喝完也不待他反应过来，便转身寻了贾琏攀谈，待薛蟠喝完酒，愣了愣，也回过味儿来，看向赵澄的目光便充满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