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群星 下(1 / 2)

“正像历史上某位伟大的哲学家所说的,一个国家没有能力的时候就是一种过错。连他的存在也成了一种对世界的亵渎。”——景熙

意大利广场旁边,一座古朴的别墅内,冯奇诺正修剪着蔷薇。

“嘿,伙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这里摆弄你的花儿?”那人话语间虽有责备,但还是在他面前停住脚,笑眯眯的看着他。“因为你没有打招呼就进了我家,耶德列曼。”冯奇诺左手拿着剪刀右手固定着枝条。

耶德列曼轻笑:“朋友,我的家族不会放过她的。”说罢他拍了拍旁边椅子上的灰,翘起腿坐了下去。

冯奇诺:“是现在的代理族长吗,还是那个传说中的私生子。”他语气略带讥讽,但还是低着头。耶德列曼摇摇头:“是名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敌人。”冯奇诺握住剪刀的手一顿:“你想挑起战争。”

耶德列曼拍了拍手,周身的灰尘瞬时间形成一股朝向他。“每一个拥有镜瞳的人都是战争的始作俑者,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其实有我与否,它都会发生。”冯奇诺将剪刀仍到耶德列曼身边的大理石桌上:“我没有心情看戏了,这些蔷薇活不过这个冬季。”耶德列曼笑容一怔:“真快。”说罢他吐一口浊气,气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丁达尔效应,他就站在他的身旁,他也坐在他家那张熟悉的椅子上。一切似乎回到了从前。

耶德列曼:“你为什么会找那个中国人。家族里你甚至可以找最差甚至没有能力的人,可你却找了一个身处异地,连生活都毫无盼头的人。”冯奇诺笑了一声:“她很像我,或许说是我很像她。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缘分。是缘分指引我找到她,并让她接受我。”

耶德列曼朝身后的阳光里挪了一点:“过去的已然过去了,冯,我也很累了,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回归原点,一切也将会永生。”冯奇诺摇摇头:“蔷薇玫瑰很像,但他们不在同一季开放。既然已经过去,那就将错过不要变成过错。”

耶德列曼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年近四十的人却有着偏粉红色的头发。燕尾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肃整。“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没有自己的故国了,若只因我一个而会形成某个无法弥补的过错,我会开心的,冯。”

冯奇诺转身离开:“你也老了。”说罢手一挥,耶德列曼身旁桌子上的剪刀便凌空而起,飞到了冯奇诺的身旁。耶德列曼双手张开徜徉在阳光里:“朋友,我也有心,我也很想他们啊,或者说,去死。但是不可以。”

冯奇诺身影一怔,他站在门口,柱子挡住阳光使他置身于阴影。“耶德列曼,战争使你们失去了900多万的朋友。那一次我还以为春天不会再来了。”

“是啊,屠宰场,他们管那些战争叫做屠宰场,绞肉机。”耶德列曼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叙述。

“可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满是鲜血的人时还会流泪,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那个叫做牛顿的人吗?”

“我并不信任他,即使他有明世的能力。他告诉我们不曾触及领域里的真理,我以为他会选择这条路。最后他拍拍裤腿,跪到了神'的面前。谁又能想到他会抛弃自己真理。他背叛了自己。”他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冯奇诺有些悲悯。

耶德列曼:“你在用自己的能力窥探我的另一面吗?但是真可惜,我想死不代表我可以死。他不允许我的死去,世界离不开我。”他又笑了起来,好像刚才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他就坐在光里,仰着头望着神情悲怜的冯奇诺。他们距离不过二十米,可隔开他们的是枯萎蔷薇无法触摸的光。

“好运。”冯奇诺转身,大门随声关闭。耶德列曼仰头背靠椅背,他轻叹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的盔甲。

“好运,冯——我的朋友。”阳光折射在一滴晶莹的珠子上划过耶德列曼疲惫不堪的脸上。他似乎很累了,燕尾服都有些大了,皱着搭在他的身体上。可他那鲜活的粉色头发却在飞扬。

他就是矛盾的具化。所以他的能力是欲——那个发动无数战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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