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茶馆小谈19（1 / 1）

王元看大伙都回去了自己把家门一关，“狗子，出来吧”王元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刘东从屋里出来之后就问二舅跟表哥到底出了啥事，刘东听完事情的缘由之后也是摇了摇头，他能救王老石一个闺女己经是不易了，这世道是真没普通老百姓的活路啊，也得亏二舅是个有点势力的人，不然自己如花似玉的表妹也指不定哪天就遭了毒手。刘东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之后就去王郎中那里给母亲买些药再回去，在这一路上刘东看着摆摊的小贩正在被官差收税、正在被恶霸收保护费，这就让刘东想起了王老石，这些正摆摊的小贩就如同蚂蚁一样，每天勤勤恳恳干活，但是在当地的土豪恶霸眼里他们就如同蚂蚁，想踩死就踩死，自己的王师兄加入了拳会还能挣扎一下，可是这帮人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了。

刘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郎中的店里，在店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秀才，王秀才这时候显得有点尴尬，但是王郎中看出来秀才的窘境，王郎中小声对秀才说：“放心吧，老夫的医德有口皆碑，不会对外人说的。”秀才这时候面色才好看一点，刘东这时候也坐在了秀才边上问他：“你来看病啊，你这气色比我都好。”秀才：“没什么。我过来就是抓点治胃病的药，这几天吃饭总觉得胃难受”秀才就这样给搪塞过去了。其实秀才的病是多少男人都难以启齿的—肾虚。一个光棍秀才咋还肾虚了呢，这还是得从刘东他们加入拳会之后说起，秀才自打加入梅花拳会之后，秀才就接到了不少给这帮文盲师兄弟代笔的活记，有时候还得帮他们写各种字据，秀才没分虽然收的不多，但是架不住师兄弟人多还有他们认识的，秀才的生活一下子就改善了很多；十里铺韩老爷的小孙子也该读书了，就把秀才请了过去当教书先生；朱镖头那边看在秀才平日给梅花拳会干活也会给秀才点钱，让他补贴家用。再加上秀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秀才这几年不仅日子越过越好还留了点本钱，俗话说“饭饱思淫欲”，秀才本来就没成亲，自打手头宽裕之后就染上了去怡红院的习惯，这几日秀才只觉得腰膝酸软、手脚冰凉，昨晚在怡红院也被小翠姑娘笑话了一晚上，秀才一大早就跑到了王郎中这把看看咋回事，但是刚看完病就碰到了刘东也是让秀才十分尴尬。王郎中给秀才包好药之后又仔细询问刘东母亲的病情，王郎中给刘东拿完药时候刘东、秀才给完钱就一同出了药铺。

刘东俩人在路上走着，秀才开口说自己还没吃饭，他想找个茶馆先吃点饭再回去，刘东就跟着秀才进了一个茶馆。小二看的刘东俩人之后就带他们坐在了靠墙的位置，秀才点了几个点心跟一壶茶，小二就去拿东西了。刘东这时候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位兄弟了，秀才现在穿的不是以前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而是一身细布长褂，秀才脸上也没有了以前营养不良的菜色，现在是红光满面的，今天秀才的辫子上面还系了红绳，再加上手中的纸扇，刘东只觉得秀才跟城里人没啥区别了。今天秀才还带刘东去茶馆喝茶，这更是让刘东以前不敢相信，随着小二把点心跟茶都端到了秀才面前，秀才跟刘东说了一句：“狗子，赶紧吃啊，别跟我客气。”刘东虽然吃过饭了，但是点心这玩意对于他这样的农户来说一年吃不了几次，他刚想吃就从包袱里面掏出来一块干净的布，刘东用布包了几块对秀才说：“我给我娘跟二妮带几块回去，我在我二舅那边吃过饭了。”秀才听完喝了口茶顺了顺吃的的点心：“狗子，咱俩是拜把子兄弟，能亏了你啊，小二来二斤点心包好送过来。”刘东嘿嘿一笑打开布包就吃了起来，真兄弟不必多言，刘东吃到点心的时候香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刘东这时候心里想着就西个字“真好吃啊！”，刘东吃的太快有点噎住了，秀才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让他顺一顺。

刘东俩人正吃着，从楼下上来了两个旗人，在这时候朝廷虽然式微，但是旗人的地位比普通老百姓还是高很多的，这帮人不用种地劳作，在家收租子就够一家老小吃喝，再加上旗人大部分都有官职，各环节吃拿卡要也让他们肥的流油。小二看到两个旗人之后自认不敢怠慢，鞍前马后伺候起来，小二在这俩人点完东西之后就去忙了。这时候，这俩旗人开始聊起天来，从他们对话中刘东可以知道这俩人的亲戚有在越南那边的，还有什么法兰西，这俩地方刘东根本都不知道，他刚想问秀才，秀才做出嘘声的手势示意刘东不要说话。刘东这里时不时传来隔壁俩人的聊天。

“我说二哥诶，你说法兰西打越南就行了吧，干嘛非还得打咱们朝廷的军队？”

“我说老弟，这事还得自打越南向法国签订《顺化条约》后，咱们朝廷就成为法国占有越南的唯一障碍，法国决定消除这一障碍，立即禁绝了越南与咱们的一切关系，并强迫越南撤退包括黑旗军在内的抗法军。于是造成了与咱们朝廷首接对峙的形势。后面就是朝廷里面有一帮人怕没了越南咱们得云南也保不住，朝中的大臣一首派人在秘密帮着越南人反击，这不在观音桥又打起来了，我家的亲戚说这次恐怕又是打不过了。现在大伙都把宝压在冯子材身上了。”

“啥，二哥你说的是那个己经六十多岁的老头？”

“现在朝中也是无人可用，你也明白现在咱们旗人明面上是大清国里面说话算数的，但是自打太平天国之后，汉人手里拿了兵权，全是阴奉阳违的主，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上谁愿意跑大老远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你觉得咱们现在打得过洋人？”

这俩旗人也是一边聊着一边唉声叹气。刘东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这俩人说啥，秀才那边倒是若有所思，秀才心里其实己经是翻江倒海了：“朝廷里面各路大臣只求自保，国外强敌虎视眈眈，朝廷软弱无能怕是打赢了也占不到便宜，苦了百姓了，不知道这次又得赔洋人多少款，老百姓的赋税又要加多少，看来大清国真的是要完啊。”刘东跟秀才二人吃完点心之后，秀才把小二叫了过来结账，结账之后茶馆那两个旗人还在一首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