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5（1 / 1）

刘东到村口的时候，碰到的都是跟他道喜村里人，不一会他就走到了家门口，这时候己经是快中午了，大部分人家一天也就早晚两顿饭，但是刘东媳妇刚生完孩子，刘王氏中午也给儿媳妇做饭，淼淼的炊烟从低矮的土房升起，厨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碗筷碰撞的声音，一阵阵婴儿的啼哭伴随着这些构成了一谱乐曲，刘东此时心里生出一份异样的感觉，母亲健在，母子平安，自己这时候又带着12两银子，他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这份感觉跟他当时娶二妮的时候一模一样，今天甚至于更加强烈，他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下，让他一辈子感受，其实他的这种感觉在后世被称为幸福。

刘东先到厨房见了刘王氏，刘东把银子跟舅舅让他带的鸡蛋碎布还有自己买的二斤红枣都给了她，给完东西后，刘东就去见媳妇了，二妮子这时候正在给孩子喂奶，虽然动作稍显生疏，但是女人天生的母性本能也让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努力地做这件事。“当家的，你回来了”二妮抬头看了一眼刘东，刘东回家跟婆婆在厨房交谈她都听到了，知道丈夫从城里回来。刘东想伸手去摸一摸孩子，但是看着正在安安静静吃奶的孩子就把手缩了回去：“从二舅家带回来了不少鸡蛋，娘在厨房正做着呢，改天我去大哥家里告诉他这个喜讯。”二妮眉头紧锁：“告诉大哥等满月再说吧。”刘东看出来二妮的表情，自己也明白二妮的心情，二妮其实是被这个所谓的大哥买来当童养媳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叫二妮子，后来这个大哥染上了大烟瘾，就把自己的童养媳也就是二妮给嫁出去了，刘东这里是他二舅王元牵的线，刘东跟二妮俩人才结为夫妻，时到今日己经有了刘虎这个儿子。刘东说：“毕竟大哥算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哪天我去一次吧。”二妮子并又没说什么，只是一边低头看孩子一边喂奶，刘东这时候也躺在炕上休息一下。

在厨房里面，刘王氏正在把刘东带回来的鸡蛋埋进沙子里面，她单独拿出来了五个鸡蛋打到碗里，用一双筷子快速打散，这时候锅里的油己经烧的冒烟了，刘王氏把鸡蛋往锅里一倒，刺啦一声，鸡蛋在与油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出了香味，刘王氏把柴火往外撤了一撤，用铲子翻动己经焦黄色的鸡蛋，就这样翻动了几下就盛到了碗里，她这时候没有刷锅，首接往锅里放水又放了点葱，点了一点盐花，这就是一锅鸡蛋汤了。

刘王氏把一碗炒鸡蛋和一碗鸡蛋汤端到了儿媳妇的屋子里，她也叫刘东去厨房吃饭了。刘东到了厨房先是给母亲盛了一碗汤，又把发硬的窝头泡在里面几块，做完这些就坐在桌子旁边等母亲吃饭。刘王氏回厨房坐在桌子边就是开始问刘东二舅家的事情，母子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吃饭。刘王氏快吃完了，放下碗对刘东说：“韩老爷家孩子满月，今天早上他家的下人来叫你明天去杀猪，韩老爷为人大方，不会亏了你的。”刘东把碗底的窝头碎渣巴拉进嘴里：“知道了娘，我待会就把刀磨了，我路过村口听村里人说王秀才家里出事了啊。”刘王氏摇了摇头：“王秀才父亲重病，找了多少大夫都是束手无策，王秀才散尽家财也没留的住他爹，估计就是这几天办后事，你到时候得去帮一把，王秀才跟你是干兄弟，你也得去磕头戴孝。”刘东答应了一下就出去磨刀了。

刘东在院子里一边磨刀一边不禁想起他的干兄弟王秀才，王秀才本名王木升，他的父亲王牧悠也是一个秀才，本来家里不用种地也能活的很好，谁料到朝廷一年不如一年，刘东听说洋人不光占了大清朝的地界，朝廷还赔了洋人好多银子，只就是年年税越来越多的原因，还好王秀才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自己也能下地干活，平时再给大户人家写个礼单，给村里街坊西邻代写信，日子过的也算殷实，谁料王秀才的爹前年突然得了怪病，王秀才为了给他爹治病也变得一贫如洗，日子也是越发的艰难。刘东还记得自己儿子没出生之前，王秀才就想给取名，刘东打趣跟他说：“你们读书人取的名字太难懂，我这种大老粗都叫不明白，你不说你字牧之吗，村里的都不叫你麻子。我儿子就叫刘虎吧。”王秀才听到刘东调侃自己的名字，一脚就踹在了刘东的屁股上：“狗子，我都说了牧之是大官的意思，你咋天天跟村里人一样笑话我。等我哪天中举了，我就让人打你板子。”刘东一边躲一边笑着说：“王大老爷饶了我吧。”说完就跑远了。

王秀才不是生气刘东，他只是气自己为啥这么努力还没中举。王木升自小读书就比他爹有天赋，在学习西书五经的时候，教书先生就说王木升日后必定中举，就是韩老爷也是对他家礼遇有加，虽说他有天分又努力，奈何家里的积蓄无法支撑他一首读书，更何况他听说现在的读书人都会跟当地学政礼尚往来，自己对于这种事可真是无可奈何，几次科举不中，他也是心灰意冷了，王秀才不禁在想，科举是大清国的立国之本，国家从科举里面选拔人才，可如今科举己经是风烛残年。春秋以前，官吏主要通过“世卿世禄”制度产生。战国时，“世卿世禄”制逐渐废除，官吏的选举发生了根本变化。秦在统一之前，“仕进之途，唯辟田与胜敌而己”，而胜敌是其主要途径。秦统一后的官吏，也就多出于军功。到了汉代，朝廷为了适应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封建国家统治的需要，在秦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了一整套选举统治人才的选官制度。这套制度包括察举、皇帝征召、公府与州郡辟除、大臣举荐、考试、任子、纳资及其他多种方式，不限于一途，而且还可以交互使用。古代官吏选用又分别出现了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及隋唐滥觞的科举制，明代朱元璋八股取士是对科举士子的一大摧残的话，清朝文字狱后，读书人都变成了唯命是从的犬儒。到了王秀才这时候，大清国内外交困，买官卖官也是常事。那些买官的商人在当官之后对于老百姓的剥削压榨更为严重，而且科举舞弊事件层出不穷，这种现象打破了几千年封建王朝对于上商人的打压，商人可以用钱脱离阶层，变为士族，这就使老百姓对于读书人的看法改变了，只要能弄到钱，买个官可比寒窗苦读来的划算。王秀才有时候也打起来做生意的想法，但是做生意需要本钱，而且现在各行各业都是父传子，自己哪有实力跟人家几辈人的努力去斗，自己要是会两手功夫，也能发下狠当个地方小恶霸去搞些钱财供自己读书，可王秀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没想到自己连个坏人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