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全新旅程（2 / 2）
四邻八乡的众人，听说黑糖村的好消息，纷纷赶来一起庆祝。
在人群中，裴若晴看到了酒店的老板娘，和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
她又摘下一根柳条，编成一个头环，悄悄走过去，戴在了小姑娘的头上。
“大姐姐！你们不是坏人！谢谢你！”小姑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若一朵鲜花盛开。
裴若晴感觉心中的某一角坚冰渐渐地融化了。
甘林大吃特吃，什么金枪鱼刺身，干脆也不片了，直接整块整块地蘸着酱油，又蘸着旁边一块墨绿色的酱，一口塞进了嘴里。
“阿嚏——！我的鼻子！”他鼻涕眼泪一起喷了出来。
这种墨绿色的酱，叫做芥末。
甘林看着眼前的芥末酱，脑中又开始飞速计算。
张安平大踏步走过来，“咣”地一声，把一罐花雕酒放在甘林面前。
“清酒太淡，还是咱自己的酒好喝！”
甘林也豪气大发，给张安平满上一碗：
“若不是您多方照顾，我可能早就命丧大海了！”
“英雄过谦了！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干杯！”
“干杯！”
入夜，众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各自回房休息了。
甘林站在村长的屋外，看着天空。
一轮上弦月高悬夜空，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洒下一片银白的辉光。
“快到仲秋了，有点想家呢……”甘林喃喃地说道。
“还能回去吗？”不知何时，裴若晴悄悄地站在了他身边。
“若晴？”在外面，甘林就一直称呼裴若晴少东家，私下里，就这样叫了，“我也不知道，但在任务完成前，我不能回去。”
“你说，钱总事为什么要杀你呢？”
“这件事我也一直想不通。哎，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二天，裴若晴和甘林安排了一下舰队，甘林提议，只用一条船，其余的船，全部投入跑商的航线中。
“用海盗船跑商呀，甘林你也真敢想诶！”小樱嘿嘿嘿地笑。
甘林的计划是，从清国运送琉球需要的各种物资，用来换取琉球的特产黑糖，
再将黑糖卖给清国和北方朝鲜，从那边换取特产品，再卖给其他地方。
“你们记住一条原则：‘物以稀为贵！’黑糖的用途、特征都要交代清楚，让人明白这个和白糖不一样。”甘林嘱咐众人。
这是裴氏商会独家代理的第一个商品，甘林特别上心，反复地确认各种细节。
裴若晴大概计算了一下，一趟连环跑下来，可以获利数千两白银。
“还是不够还债啊……”她皱着眉头。
“少东家，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甘林安慰她。
“你只用一条船，万一再遇上倭寇呢？”裴若晴还是有点担心。
“咱们刚出海时，不也一条船吗？”甘林摆出一个‘向前’的姿势，“没有船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呀！搞海盗的船，能算抢么？”
他们整理好一切，来到码头上。
村民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粮，要交给甘林。
“救星！你拿出船上的食物，给大家做窝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
甘林急忙谢绝，又好言劝慰他们，众人再三相让，最后还是在船上装了不少黑糖浆。
“好吧，那我们就一路甜甜蜜蜜地航行吧……”甘林无奈地苦笑。
小樱走过来，问甘林：“我能上船吗？”
“当然！”
“我之前听说，你们有人不想让女人上船……”她扭头，指指一身男装的裴若晴。
甘林会意，跳上船头，把水手都聚集起来。
“各位？大家说说，女人能上船吗？”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可以的，有说不行的，互相争论起来。
裴若晴和小樱有点儿尴尬。
甘林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要我说！男女平等，分工有别，一条船上，不仅需要男人的力气，也需要女人的智慧！”
“当然，我们船上不养闲人，只要在船上能做事，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应该拒绝他们！”
“所以，我认为，应该让女士们上船，发挥她们的本领！至于相应的问题，我会和少东家商量，尽快整理出一份规则。”
众人想了想，点点头。
张安平大声说道：“同意！但如果不干活，不管男女，我绝不饶他！”
“同意！同意！”众位水手们也都附和。
“那！让我们少东家穿女装上船怎么样？”甘林嬉皮笑脸地补了一句。
裴若晴脸一下子红了，赶忙摇着手喊不要，水手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樱兴奋地抱着她：“裴姐姐，别我一个人穿女装，我孤单呀！”
裴若晴拗不过众人，答应了下来。
众人上了船，丸子头小姑娘流着眼泪，使劲挥手：
“下次你们回来时，我给你们做最好吃的鲭鱼汤！”
裴若晴听到这句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发出了命令：
“下一个目标！长崎！”
“明白！操帆手就位！”张安平大喊。
“甲板要员就位！”吴平大喊。
“测量员就位！”小樱也大喊一声。
“我就勉强当个副官？”甘林呵呵笑着说。
“出发！”裴若晴一挥手，船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岸上众人，纷纷挥手道别，其他的船，也都纷纷踏上了旅程。
远处一个小岛上，浑身是伤的辻风，趴在沙滩上，双眼通红地看着这一切。
“龙王不要我！甘林！你等着！”
……
小樱站在舵楼上，面前摊开了一张巨大的航海图，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测量用具。
她两手拿着六分仪，正在全神贯注地测量纬度。
“哎呀，都怪辻风，我的六分仪都不准啦！”
裴若晴想了一下，从船舱里拿出了几块中间有孔，拴着绳子的木板。
“那，先用这个代替一下？”
“过洋牵星术？”小樱惊叫一声，拿过木板，仔仔细细地把玩起来。
“当年大明郑和下西洋时，就是使用这个方法来精确定位的！我只在书上见过。”
甘林对于这个一窍不通，只有傻乎乎地干看。
小樱举起木板，对准天上。“不行不行，太阳光刺眼，晚上再测吧！”
到了晚上，小樱拿出牵星板，比对着北极星，又在本子上来来回回演算了很久。
“我们现在位于北纬28度，东经128度附近，长崎位于北纬32度，东经129度附近……”
甘林竖起大拇指！甲板上一众水手们，也都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前进！”张安平一声大吼。
众人“噢——！”地大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