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我来时不遇春9(1 / 2)

   夜寒,风雪犹如挦绵扯絮。

   郁清梧展开他家先生邬庆川寄送到驿站的书信。

   都是家信。一封写已经为他在洛阳购置了宅院,就等他去住了。一封写近日做了几首好诗,但总觉得有些韵脚没写好。最近的一封甚至抱怨吃遍洛阳的蜀州菜却找不到一个正宗的。

   零零碎碎写了许多,想到什么写什么,又迫不及待的送过来,可见先生确实是思念他紧了。

   郁清梧心下开怀,将信仔仔细细折好收袖子里后,便开始提笔写日录。

   他从六岁起就有写日录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鲜少落下过。但年少的事情尚且能直言写到日录里,做官之后,却不能如此写真话了。

   他便将不好明说的事情隐去,不写经过,只写下一两句感慨。

   今日也是一般的,先直白写大雪封路行走不易,路上吃食变贵。再隐去驿站里的见闻,无头无尾在纸上写道,“行至驿站,无缘无故被一狗狂吠,实在是晦气。”

   想了想,又想起兰三狗身边始终不发一言的兰姑娘,便继续写道:“佳人与狗,并不相同。”

   虽然兰姑娘最开始看他那一眼着实古怪了些,后头也一直垂头敛眉,但他看得出,她对他毫无嫌弃厌恶之意。

   而后又琢磨着那古怪的眼神,却又琢磨不出意味来,只能先搁笔,在屋中踱步,另盘算起自己到洛阳要做的事情,等到回神时,已经是寅时了,天方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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