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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传来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别紧张。”

   奚沅确实紧张,甚至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却因为他的话,突然就放松了。

   她换了个手接电话,轻轻吐口气,声音软软地说道:“没紧张。”

   耳边响起低音炮般沉磁的声音:“嗯,我们软软哪儿都软,就嘴最硬。”

   他语调从容,像常常联系的老朋友般以熟稔的口吻与她开玩笑。

   奚沅下意识地想回他“你嘴才最硬”,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好歹与周惊鸿在一张床上睡过几天,不说有多了解他,也算知道点他的性格。

   这男人像个游走于社会边缘的浪子,放荡不羁,痞得没边,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能变颜色。

   假如她要怼一句“你嘴才最硬”,他多半会说“我最硬的不是嘴”,到时候尴尬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干脆以沉默回应。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周惊鸿轻笑一声,语气痞浪道:“都做了三年的演员,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没害羞。”奚沅回他,“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和他确实没话说。

   跟他短暂相处的那些日子,就像夏天睡午觉时做的一场梦,旖旎又恍惚,梦醒后,总有一种南柯一梦的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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