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能说唱惊四座（2 / 2）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
台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人人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台上那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
谭翘也是念念有词，原来歌还能这样唱。
观众老爷们一辈子也没见过听过这样的演唱，新颖，真新颖，这就不是唱出来的，这不就是说出来的吗？
四位资深的评委也是有两位慢慢站起身，眼神里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惊讶。
观众们突然就人声鼎沸了起来，纷纷讨论刚才的这场表演，有人说闻所未闻，有人说题材新颖开宗立派，有人说这词写的不错，虽然有些地方听不懂，比如那个什么CF，什么大区......
四位评委震惊过后，开始激烈讨论，最终给出了两个十分，两个九分，力压谭翘，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届江湖青歌赛的第一人。
看来的确是降维打击，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思想保守，但审美还是很在线的，由此可见，真正的艺术从来不是浮于表面和华而不实。
谭翘走了过来一抱拳：“林兄才气逼人，不拘形式，真让小弟大开眼界。而且我从林兄的演唱形式里似乎看见了一些东西，我回去可要好好研究一下，没准儿下次我也用这种形式就能打败你了”。
林花谢嘿嘿一笑：“谭兄要是认真思考的话，这方面，这个江湖没有人是你的对手，这是你的老本行”。
谭翘只觉得这位林府的公子常常语出惊人，并未放在心上。随即脸上出现一抹艳羡，欲言又止后小声说道：“恭喜林兄可以和如烟河的柳姑娘共度一夜春宵了”。
说罢，落寞的拱拱手转身就走了，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林花谢一楞，什么柳姑娘？什么共度春宵？
“少爷有所不知，这柳姑娘啊可是这几年如烟河画舫最红的头牌，十四岁成年之时就已是名动江湖，到现在已经红了十多年了。那是色艺双绝，而且是坚决的卖艺不卖身。
多少达官贵人想跟这位柳姑娘拉拉小手儿，亲亲小嘴儿，无论送多名贵的礼物，人家柳姑娘看一眼都不看，无论是谁，都是婉言谢绝，可以说是守身如玉。只有每次的青歌赛第一人，才会被这位头牌请去讨教音律”。
林花谢听得出神，并未听出说这话的人不是管家老李，一抬头，看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材挺拔的汉子，一身劲装显得极为干练，英姿勃勃。左手一柄唐刀昭示着自己武人的身份。
老李见少爷错愕，赶紧介绍道：“少爷，这位是袁起，府上鹰组的二头领，大头领是他亲弟弟。十年前被家主派往漠北整顿情报，在漠北一呆就是十年，上次来府上的那个老道士走了后，家主就飞鸽传书让他回来了”。
“老袁可是玄级高手哦”！老李又补充道。
还没等林花谢反应，这位汉子一抱拳道：“在下袁起，刚刚回府，今后负责保护少爷的安全，您可以和老李一样，叫我老袁”。
林花谢终于得空说话：“老袁是吧，一看就是高手，刚才老李说你是玄级高手？一共有几级”？
劲装汉子并不诧异，少爷儿时瘫痪，不通武事，对江湖也是知之甚少。又一抱拳道：“江湖高手共分四级，天地玄黄，黄为最低，天级为最高。在下正是玄级五品左右，一般的江湖宵小袁某还不放在眼里。
林花谢听得认真，默默记下。又问道，那天级高手多吗？
老袁神色一紧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遇见过天级高手，就是地级高手也并不常见，想来都是些隐居不出，不问世事的老怪物吧”。
“哎呀少爷，汉子突然变了脸，你说说我从塞外一路赶来，那是快马加鞭啊，就为了参加今年的青歌赛，结果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您看看，我这几天苦思冥想写的歌词，您瞧，就这么错过了”。
说着，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宝贝似的抚平整，递到了少爷手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少爷的脸。
林花谢好奇的接过这张饱经风霜的纸，下一秒，“噗......哈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老李也好奇的提溜着大脑袋凑了过来，只见整张纸上面皆是些淫词艳曲，尺度之大可以说男默女泪。
什么金针挑破桃花蕊，什么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林花谢大笑不止，老李也是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不要脸，有辱斯文，衣冠禽兽”。
汉子满脸通红，一把抢过少爷手里的纸张，轻轻叠了叠放在怀里。对着老李愤怒道：“你个穷秀才你懂什么？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怎么，我这个妾身君抱惯和苏学士的千里共婵娟有什么区别？奥，就因为苏学士名满天下，写什么都是高雅的呗？那千里共婵娟，都共婵娟了还能干啥？晚上还能忍住不亲嘴儿啊”？
汉子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再说了，苏学士不也写过一树梨花压海棠？你看看，人家苏学士不愧是文化人，这个“压”字用得多妙。这要是我写的，你老李这个腐儒肯定又说我粗俗，不堪入目是不是？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
林花谢笑得满地打滚，心想这老袁虽是武人，但还有一颗文人的心，就是用功用错了地方。
任何艺术形式无论多么放纵，始终还是需要一个正向的基础来确定步调，不能为了放纵而放纵，不能为了艺术而过分追求艺术。
很明显，老袁写的歌词很显然是过分追求艺术了。
老袁默默扶起了少爷，还是一脸不忿。林花谢不敢看这汉子的脸，怕憋不住笑。
老李也是一副好好好你说得对的样子，对着汉子说道：“晚上少爷要去如烟河，老袁啊，如烟河人多眼杂，你收起你淫荡的心思，好好保护少爷”。
老袁孩子气的不理，扭过头就当没听见，老李无奈的对着少爷摊摊手。
林花谢本意是不想去的，但还是经不住诱惑，也想一睹江湖第一花魁的风采。万一能拉拉小手儿亲亲小嘴儿呢？
万一还能舞枪弄棒呢？
......
是夜，华灯初上。
宽敞巨大的如烟河在岸边千万盏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水面上波光粼粼，一艘接着一艘大大小小的船穿梭在宽阔的水面上。船上三三两两的人或是小声吟唱，或是大声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两岸尽是连绵不绝的吊脚楼，一个个硕大明黄的灯笼挂满屋檐，一阵微风吹过，灯笼随风轻摆，直照得路人影影绰绰。
岸边的各色小吃也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炸的金黄酥脆的豆腐裹上汁水蒜水，一碗臭豆腐就做好了，再洒上几粒小葱花便显得更加漂亮诱人。闻着臭吃着香更是给这个热闹的夜增添了一抹平凡的生活气。
绿豆冰糕躲在冰块里，水晶外皮下是淡淡绿色的豆沙，豆沙口感绵密，像刚凝起的猪油。冰镇之下更增加了独特的口感，冰凉解腻又滑腻。
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子拿着小灯笼叽叽喳喳你追我赶，累了，便掏出一个铜板买上一块冰糕，满心欢喜的吃完，还要舔舔纸上的残渣，直到把黄色的油纸舔的锃亮才心满意足的罢休，再把方形的油纸叠成一个小船的模样，轻手轻脚的放在河里，接着又是一阵欢声笑语，打打闹闹的跑远了。
和平盛世，夫复何求？
......
湖面的拐角处，缓缓驶来一艘小船，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站在船头，老李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老袁左顾右盼的看着岸边的年轻姑娘，抻着修长的脖子好像待宰的乌龟。
老李忍不住道：“我说老袁，你累不累啊，这次回来陪少爷行走江湖，你有的是时间找老婆，你光抻个脖子看有什么用？那姑娘就过来投怀送抱了”？
汉子低声道：“你个穷秀才你懂个屁，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个老光棍你懂什么”？是吧少爷“
林花谢听见他们俩斗嘴也是忍俊不禁，听说汉子还没成亲有些诧异，看样子这位二头领的年纪约莫三十上下，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还没成亲那可是有点独特。忍不住问道：“老袁，怎么还不成亲？就你这身板，这相貌，这武艺，你要是想娶亲，那不伸手就来”？
还没等汉子开口，老李嘿嘿一笑道：“少爷，这个我知道，这得从头说......
汉子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道：“你个穷秀才给我闭嘴”
老李权当没听见，继续道：“当年啊，老袁到了适婚年龄，家主便给撮合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家镖局的姑娘，虽说跟林府不算门当户对，但也多有来往。那个时候的老袁虽说初出茅庐，但也是江湖上年轻人中的佼佼者，那个姑娘也是小家碧玉，谁看了都说般配。
可是好死不死，这个老袁练武把脑子练坏了，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带着人家姑娘在府里爬假山，姑娘体力不支摔倒在老袁怀里，老袁趁势捏了捏，捏完说什么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了。那姑娘感觉受到侮辱，哭着就跑了。最后这门亲事也是不了了之。家主一气之下把老袁赶去塞外开荒，哈哈哈哈哈。”
老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继续道：“后来才知道，老袁是嫌人家姑娘的太小了，怕以后饿着儿子。哎？老袁啊，你是怕饿着儿子还是怕饿着你自己啊”？
问罢，老李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林花谢也是笑得嘴歪眼斜。汉子涨红了脸，不敢再看二人。
林花谢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老袁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
一时间船上欢声笑语，老袁冷冷的看着笑得直不起身的老李，摇船的手臂越来越机械。
就在几人肆无忌惮哈哈大笑的时候，一艘船停在了前方，一个20来岁的少女迎面站在船头，清脆的声音响起：“请问哪位是林花谢林公子？我家小姐有请”，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花谢下意识的一问：“敢问姑娘，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叫柳如晏”。小姑娘不卑不亢道。
并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手的后面是一艘华丽的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