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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所长,我有罪,我不应该打老婆,更不应该打孩子,我……。”

沈冠军大脑疯狂转动:“我三天前还强奸了其他女人,我有罪,您快把我抓走吧,求求你了,现在就抓我去坐牢,我认罪!”

中年所长见他这样,更加无动于衷。

沈冠军见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突然把视线落在了旁边的老头身上,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挥起拳头就朝脸上打了一拳。

在场四名警察见状,赶忙冲上去制止,想要将老头从中年男人手中救出来。

可沈冠军这会就像是疯了一般,一边挥拳,一边喃喃自语道:“你们看,我打人了,我打了自己亲爹,我不孝,我是畜生,我犯罪了,你们快把我抓走,抓走我!”

“求求你们,抓走我。”

沈冠军说着说着突然哽咽起来,气势逐渐颓废。

病床边的闹腾并没有影响禾晔的进程。

他蹲在一张板凳旁,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快速画符。

转瞬,几张符纸画好。

在他想要起身时,突然身形一顿。

下一瞬,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扶住了他,顺势将他拉了起来。

同时,耳边传来牧夕璟噙着笑意的声音:“辛苦了,禾老板。”

禾晔觑他一眼,没有应声,见潘洋锋四人将沈冠军制服,老太太扶着挨了打的老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小声哭泣。

虽然沈冠军嘴上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但局势也算是被稳住了。

禾晔拿着小香炉、香烛、符纸、筷子走上前,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塑料柜子上,语气平淡地问:“临走前,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冠军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物件上,再也支撑不住:“你……你不能赶我走,我付了钱,这身体是我买的,他是我的!”

禾晔忽视掉他的废话,继续问:“这具身体你买了多久?”

“三个月,我买了三个月。”

“我才使用九天,求求你了,让我活完这三个月行不行!”

“我可以给你钱,我有钱,很多钱!”

禾晔不受干扰,接着往下问:“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死的?”

沈冠军:“他身体有基础病,又经常加班熬夜,心脏骤停猝死的,他是寿命到头,自己死的,不关我的事!”

禾晔:“谁卖给你的尸体?”

沈冠军:“一个道士。”

禾晔:“长什么样子?”

沈冠军回想了下:“非常瘦,瘦到皮包骨的那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龄,单眼皮,嘴巴外突,身形不高,说话声音很沙哑,像是磨砂纸那种……”

中年男人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苦苦哀求道:“我把我知道的东西全告诉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死了,就算你把我赶走,他也回不来了,而且我一走,这具身体很快就会腐烂。”

“爸妈,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们动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对你们好,你们看看我,虽然沈冠军死了,但我可以给你们当儿子,我就活三个月,给我一个机会孝顺你们三个月行不行!”

几分钟前沈冠军还对老头动手,此时又开始祈求卖乖。

老头、老太太听完了他与禾晔的对话,知道这人确实不是自己儿子,两夫妻已经哭成了泪人,听到其他小鬼用自己儿子的身体、声音跟他们说孝顺自己的话。

两人纷纷摇头拒绝:“你不是我们儿子,不是我们的冠军,我们不要。”

他们的态度倒是让禾晔少费口舌。

他对中年女人吩咐道:“把他衣服扒了。”

付悦不太理解这一举动,但还是听话照做,走上前开始扒拉沈冠军上身的T桖。

中年男人虽然力气大,但被四个警察按着,他根本无力挣脱,只能愤怒狂叫。

禾晔被吵得头疼,皱眉说道:“把他嘴堵上。”

付悦应了声好,随后把脱下来的t桖,强行塞进男人嘴里,堵住了他的叫喊。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因此几道抽冷气的声音显得异常明显。

付悦看着沈冠军大臂上杯口大小,黑的发紫的印记,惊慌道:“禾老板,这是什么?”

禾晔见怪不怪道:“他身上应该有六个印记,分别在四肢、胸前、后背上,用来将小鬼固定在这身体里的,你用公鸡血把毛巾浸湿后全部擦掉。”

“好……好的。”

中年女人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在她弟弟的帮助下,还是快速地把那些印记擦掉。

等他们让开了位置,禾晔将三张符纸分别贴在他的额头,以及两个脚底,拿出一双筷子夹起他的右手中指,开始一点点夹着往外扯。

“呜呜呜,呜呜呜!!!”

魂魄强行抽离身体的疼痛让沈冠军浑身发颤,挣扎的力度也比刚刚更加用力,潘洋锋四人只好用更大的力度镇压。

沈冠军咬着自己的T桖,因为魂魄被拉扯得感觉太疼,他浑身都冒出一层冷汗。

然而这份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半分钟,衣着锦缎长衫,脚穿黑布鞋,身材矮小的胖子凭空出现。

禾晔看着他的这幅造型,视线落在他的短发上,微微挑眉:“你是民国时期的小鬼?”

矮小胖子哭出声,埋怨道:“大师,我死的冤呐!”

“我等一百多年了,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活一次,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嘛!”

禾晔根本不理会他的哭叫,况且小鬼做出霸占尸体的事情,就算遭天谴,也不可能是禾晔。

他让潘洋锋四人放开沈冠军的尸体,退至旁边,自己则将床头柜上的香烛点燃,默念咒语,烧符召灵。

片刻后,一黑一白两个阴差出现在病房里。

没等禾晔开口,对方已经认出了他,恭敬客气道:“竟然是禾老板。”

地府阴差统一装扮,再加上禾晔见过的阴差太多,根本记不清谁是谁,因此只是冲对方点了下头,算做打招呼,将这小鬼借尸还魂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两位阴差听完,表示会将事情上报,随后黑无偿抛出锁魂链,将小鬼捆到了自己身旁。

那小胖子原本还在不停哭诉,可见到地府阴差后立马就老实了,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语。

倒是两位阴差觉得机会难得,试探着问:“禾老板最近的生意如何,可有时间帮我们做一做纸扎?”

禾晔点头:“可以,但制作时间稍微长一些。”

黑白无常闻言,连忙表示无事:“我们倒是不急,禾老板您可以慢慢做。”

对他们这些小鬼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禾晔掏出手机,照例将他们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纸扎要求一一记下。

病房里,除了牧夕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开天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禾晔与空气对话。

只有上了年纪的沈家夫妇,他们隐隐约约间能看到禾晔面前有一两道身影,在那两道身影上有着让他们感觉到畏惧胆怯的气息。

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身上的阴气会逐渐加重,渐渐地就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禾晔将阴差送走,闻着空气中腐臭的味道,微微拧眉,偏头朝病床上瞥了眼,见沈冠军的尸体瘫在床上,四肢张开,嘴里还塞着T桖,提醒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你们尽早将人下葬吧。”

听到这话,沈家老夫妇,以及中年女人才回过神来,情绪突然失控,扑到病床边开始嚎啕大哭。

禾晔不喜欢这种场面,转身朝外走,潘洋锋与付悦弟弟瞧见赶忙跟上来相送。

病房门打开,刚刚那一番闹腾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不少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凑过来围观,见房间里有人出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伸长脖子想透过门缝往里面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将禾晔送出住院部大楼,付悦弟弟掏出一个厚实的大红包递过来:“辛苦禾老板了。”

禾晔也没跟他客气,抬手接过红包,冲两人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这一番折腾,外面的天色逐渐昏暗,两人坐上车后,牧夕璟提议:“找个地方吃饭?”

禾晔说道:“回去吃吧。”

虽然下午补了觉,精神不错,但身体依旧乏力。

刚刚蹲下画符,再起身时,身上的酸痛感犹如潮水般突然涌来,让他险些站不起来。

牧夕璟没有异议,跟前面的司机说:“回小区。”

他拿起手机温声询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阿姨提前做。”

禾晔:“想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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