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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护工被训得有些慌张,赶忙解释道:“毛叔,我之前跟您说过,老太太根本不让我帮她洗澡,每次洗澡我都是坐在浴室外守着,那浴室的镜子是磨砂的,我不可能看到老太太的身体呀。”

毛家大哥闻言,脸色缓和几分,知道自己是太着急,没控制住脾气,长叹口气,对护工摆摆手,让她继续回房间休息,没事不要出来。

之后毛家大哥让众人在客厅休息,他带着二妹去了书房,估计是在商量事情解决后,如何安排他们老娘的后事。

半个小时后,毛华伟和郭路权的徒弟带着两只公鸡回来。

毛家大哥和中年女人听到声响,立即从书房里出来。

之后就是歃血,端进去擦拭破咒的事情。

这里人多,不需要禾晔操心,他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除了他和牧夕璟之外,还有三个人也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就是陈罗昌和他的两个徒弟。

可能是觉得丢了面子,后面都没再敢招惹禾晔。

郭路权带着大家去屋外一阵忙活,不一会儿,二女儿端着大半碗鸡血,带着毛巾去了房间。

又过了一二十分钟。

二女儿走出来,唤道:“禾老板,里面的萎衣大师让你进去。”

禾晔本想说抽魂这种事情,郭路权也能处理,但随后想到即将到手的劳务费,他退出游戏,站起身进入房间。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郭路权、李华城、谭梁山、毛华伟几人。

屋里全是浓重的香火气与公鸡的血腥气,味道十分地不好闻。

老太太已经醒了过来,被萎衣和二女儿摁着两个手臂,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禾晔又在门上随手拍了张镇宅符,将刚刚自己画的那几张离魂符,重新贴在老太太身上,拿起那双筷子,夹在老太太的左手中指上。

这一次的抽魂,十分顺利。

随着他手上的筷子挪动,一个高大微胖的小鬼从老太太身体里被拽了出来,飘飘荡荡地,看样子魂体被折磨的不轻。

不过他还不死心,朝着房门冲过去。

再魂体接触到门的那一刻,一股缥缈的白烟冒出。

“啊——”

男鬼痛呼出声。

依旧不死心,再次朝着窗户的方向逃去。

又一次被窗户上的镇宅符灼伤。

禾晔见状,眉梢微拧,出声奉劝:“不要再试了,你的魂魄受损,再试下几次,会直接散掉。”

男鬼咬着唇,虽不甘心,但也怕死,瞬间老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他们欺负鬼之类的话。

禾晔被吵的额角发疼,呵斥道:“闭嘴。”

可能是见识过了禾晔的本事,男鬼不敢得罪,两个字直接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哀嚎,变成了委屈的低声啜泣。

也就在这几分钟里,原本察不可闻的尸臭味道突然剧增,让众人都不由地皱起眉头。

毛家三兄妹也闻到了,看着床上的老娘,瞬间扑到了床边,嘴里喊着老娘嚎哭起来。

禾晔:“……”

他对三人提醒道:“别哭了,先给殡仪馆打电话吧。”

这具尸体腐烂的速度有点快,需要赶紧处理掉。

毛华伟哽咽着问:“禾老板,能让我看看那只鬼长什么样子吗?”

禾晔思量半秒,点头答应。

他去梳妆台前,画了一张打开阴阳眼的符咒,之后在毛华伟眼周点了几下穴位,燃起符咒,默念咒语。

毛华伟只感觉眼睛有一下温热,再次睁眼,房间里就多了一个陌生男鬼。

他虽然做足了准备,可在看到小鬼后,还是忍不住惊呼着后退半步,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了禾晔身后。

“所以,这大半年里就是他躲在我老娘的身体里面?”

禾晔:“嗯。”

毛华伟抿紧唇,想咒骂几句,可面对小鬼,他到底没勇气骂出口,最后只是长叹口气,对禾晔说:“把他送走吧。”

禾晔偏头,对旁观的几人唤道:“郭道长,超度小鬼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郭路权欣然答应。

之后,男鬼被送走。

也不知那道士用了什么方法保存尸体,随着小鬼的魂魄离开身体越久,尸体腐烂的速度越快。

没多久,房间里就充满了尸臭气。

禾晔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径直离开房间。

过了十几分钟,萎衣、李华城他们也出来了。

殡仪馆的车来的很快,看到老太太的尸体腐烂的有点严重,还报了警。

警察需要勘察了解情况,毛家大哥和二姐留下配合调查,毛华伟负责安排他们去饭店吃饭,但被禾晔拒绝了,其他人体谅他家中有事,也都没有留下吃饭。

毛华伟表示感谢,让司机送他们去往机场。

候机、乘机再加上回家路程,花了将近六个小时。

等禾晔拉着行李箱到店里时,天已经擦黑,店门也上了锁,挂着一个休息中的木牌。

在木牌下方有一行粉笔写的小字:【禾老板不在家,三天后回来,期间不待客,请不要再给我托梦啦!!!】

禾晔:“……”

怪不得拍摄综艺期间,禾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是被小鬼“骚扰”了。

他唇角微微扬起,用钥匙打开门锁,看到店里熟悉的摆设,禾晔不自觉地长松口气,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不少。

他将行李放在了柜台边,直接歪进太师椅里休息。

禾晔闭着眼睛,躺椅轻轻摇晃,虽不至于睡着,但也将他的疲惫摇走了一部分。

休息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下来。

禾晔恢复了精神,从椅子里起身,瞥了眼东南角整齐码着的纸扎。

这是临走前他帮禾爸接的单子,当时他跟鬼差定的是一个月期限,本想着让禾爸慢慢做,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

禾晔收回视线,走到柜台边,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去水池边清洗,接了杯温水润喉。

喝完水,他从长木桌上找出之前定制纸扎阴差的生辰八字,写在纸条上,拿着那几件已经做好的纸扎走出店门。

将纸扎烧去,禾晔才开始收拾行李箱,将换下的衣服丢入洗衣机,拿着钥匙出门,准备解决一下晚饭。

翌日早上九点,禾安康哼着小曲来店里上班。

结果大老远就看到自家店门开着,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等走近了才发现是真的开着。

他的第一反应是店里进小偷了?

不对,他们这是纸扎店,小偷进去难道是偷金元宝吗?

可那玩意儿十块钱一大袋子,哪至于偷,普通人瞧见还觉得晦气呢。

禾安康这么想着,加快脚步,走到店门口伸着脑袋往里瞧,然后就瞧见了正窝在太师椅里打游戏,以及坐在长木桌边安静敲笔记本的牧夕璟。

“诶,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禾安康看到自己儿子熟悉的面庞时,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禾晔:“……”

禾安康立马搬个凳子,坐在禾晔旁边,开始秋后算账:“你这小子,走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那些鬼大白天也能上门啊。”

“你知不知道,前天我差点被两只鬼给吓死!”

都不用等禾晔问怎么了,禾爸就巴拉巴拉地把前天中午犯困,就想躺在太师椅里眯一会儿,结果梦见两只阴差突然怼到他脸上,说要下单做纸扎。

禾爸大着胆子解释说自己不是禾老板,但那两只阴差根本不听,一直说他们是从大老远赶来的,让他通融通融,因为太着急,那两张惨白惨白的脸越靠越近,想跟他凑近乎,吓到禾爸撒腿就跑,结果那两只鬼不依不饶地在后面追,直接给他吓醒了。

禾晔唇角微翘,问:“最后下单了吗?”

禾安康:“没有,我醒过来后实在害怕,直接关门回家了。”

“……”

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禾安康却半点不害臊,理直气壮道:“我为了不影响你录制综艺,一直憋着没说,你就偷着乐吧。”

禾晔问:“驱邪符呢?”

他知道禾爸胆小,来店里上班后,特意给了他一张驱邪符,让禾爸随身携带,甚至还让他在新家门口挂了张镇宅符,以防鬼巷里的小鬼太调皮,跟着他回家,吓到禾妈跟两个小孩儿。

“嗐,前天换裤子,忘带了。”禾安康说着,从t恤领子里抽出一根红绳,得意道:“不过昨天让你妈给我编了个红绳挂脖子里,这样就不用担心换衣服忘了,就是每天洗澡的时候有点麻烦,总担心哪天忘了摘下来,要不然你多画几张符给我留着备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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