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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02:32:09

【案子曝光了,上了新闻热搜】

禾晔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打开某博。

就看到热搜第一:【A城‘杀夫碎尸案’】后面紧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

内容大致是说:7月18日,A城陈某某家中被爆出两具尸体,女尸为凶手陈某某,死亡时间8-10天,死因服用精神药物过量死亡,男尸为受害者田某,与陈某某是夫妻关系,被肢解碎尸,几十节人骨摆成人形藏于床垫中,颅骨埋藏……,生前出轨28岁何某,并孕有一子,后来被残忍杀害……

2年前,陈某某唯一的儿子早夭,陈某某疑似患上精神类疾病,多次出入医院进行治疗……目前案件还在侦查中,我们将持续关注。

新闻稿子有点长,后面附带九张案子相关的图片。

新闻下的前几条评论语言都比较愤慨:

【妻子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男人就出轨,你不死谁死!】

【儿子刚去世两年,这边小三就怀孕了,怕不是早就好上了吧?】

【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发现丈夫出轨,离婚不就好了,竟然杀了三条人命,疯了吧。】

【呵呵,楼上的,你怕不是也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被媳妇儿索命吧,出轨男还好意思说话,滚远点。】

【握草握草,禾老板简直就是神仙,竟然是真的案子!】

【沃德玛呀,禾老板是有点真东西的,我粉了!!!】

禾晔略微诧异,没想到会在评论中看到自己有关的东西。

后面两条评论下都在询问禾老板是谁,什么情况?

也有一些网友说话难听,问这又是哪家的粉丝带着十八线不知名正主在死人的新闻下面舞,也不嫌晦气。

再下面是网友替他辩解,把昨晚他直播报案的事情给大致说了一遍,后面紧跟一句嘲讽。

【如果不是禾老板,这案子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查到,你个无知小渣渣,可给我闭嘴吧。】

后面堆楼堆了近百条,禾晔没兴趣继续往下看,随手退了出去,打开短信。

【请问是禾老板吗?】

【我是S市华福区派出所的警察,根据姜女士提供的消息,说是你提出她小儿子庄梁失踪的事情,与大儿子庄栋有关,目前嫌疑人已经被抓获,但证据不足,姜女士说你或者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线索。】

【看到消息后,请回电话,谢谢。】

禾晔:“……”

见过别人命犯桃花,命犯太岁的,没见过命犯警察的。

一天连着被两个市区的警察找,也是没谁了。

禾晔退出信息,点开通话,看到6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禾晔轻叹口气,压下心底浮起的不耐情绪,回拨过去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一道浑厚的询问声:“禾老板?”

禾晔:“嗯。”

“你好,我是华福区派出所副所长潘洋锋,负责重启19931129失踪案,根据姜女士提供的信息,说三日前晚上,你在直播间提及她小儿子庄梁失踪,还暗示她说跟大儿子庒栋有关,请问你有实质证据吗?”

禾晔坦然道:“没有。”

潘洋锋追问:“那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禾晔:“根据对方的生辰八字看出的卦象。”

对方像昨晚那个姓董的警员一样,突然沉默。

禾晔猜出对方不信,也不多解释,同样保持沉默。

几秒后,潘洋锋出声询问,语气依旧客气:“能仔细说一说卦象上都显示了什么吗?”

禾晔十分直接:“他身上背有命债,与血亲有关。”

潘洋锋:“可是没有实证能证明。”

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当初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只能将其归入积案。

可前天一早,姜女士、庄先生夫妻突然带着几个人,强压着一个青年进入派出所,说要举报他们大儿子庄栋是杀人犯,谋害他们小儿子庄梁。

派出所接下案子后,将人进行关押审问,庒栋却咬死了说他没做,还骂他父母神经病,莫名其妙地把他绑过来派出所。

禾晔问:“是不是他主动承认就算证据?”

潘洋锋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诧异地反问:“你能让他张口承认?”

“……”

禾晔问完就有些后悔,一不留神又给自己招惹上一个麻烦。

潘洋锋见他不言语,继续追问:“禾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办法,能查出这桩陈年命案?”

禾晔不是个多事的热心肠,但也不想看着凶手逍遥法外,沉吟许久,回复对方一句:“可以试一试。”

傍晚时分,两名警察进入拘留所043室。

为首的男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面容刚毅,皮肤黝黑,但眼睛囧囧有神,他偏头问身旁稍微年轻的警察:“信封呢?”

年轻警察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信封:“在这里,潘所。”

潘洋锋接过来反复看了看,用手捏了捏里面的东西,像是折叠起来的符纸。

他问对方:“禾老板怎么说?”

年轻警察答道:“他说只要把信封放置在庒栋睡的凉席下面就行了。”

“嗯。”

潘洋锋应了声,照着禾晔的叮嘱,将信封展平地压在凉席下。

年轻警察看着自家领导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出声询问:“潘所,咱们对这人是不是太信任了,刚刚我去店里拿东西,看对方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瘫在太师椅里懒懒散散地玩斗地主,瞧着年纪轻轻的还没我大呢。”

潘洋锋十分肯定:“不一样。”

年轻警察不解道:“什么不一样。”

潘洋锋解释:“你和他比不了,他爷爷是禾继平,之前咱们这一片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师。”

年轻警察:“额,那他也很厉害吗?”

潘洋锋无言以对,只说了句:“试试吧。”

他之前只听过禾老爷子的名号,但对禾家人并不了解,就连禾晔的联系方式也是多番打听才拿到的,但禾晔能算出三十年前的失踪案,想来身上也是有一些本事的。

晚上八点四十分,043室的门被打开,庒栋不情不愿地挪进房间,听到身后的房门被锁上,立刻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下铺的单人床上。

他‘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右胳膊搭在额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铺的床板陷入沉思。

说实话,庒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弟弟失踪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而且爸妈还那么肯定地说是他做的,叫来几个邻居将他押来派出所。

庒栋认真思考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看守所里没有电子设备,这让每日以游戏度日的庒栋难受不已。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将自己愚蠢的父母骂了几百遍,心想着等自己出去了,一定找他们算一算总账,到时候不给自己一大笔补偿,这事儿就别想轻易揭过去。

一个都死了快三十年的儿子,竟然还值得他们跟自己翻脸,自己以后可是能给他们养老的保障,那个死了的儿子能干什么,真是两个分不清孰轻孰重地糊涂老东西。

庒栋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睡下。

深夜十一点。

熟睡中的庒栋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攥着,额头开始不停地冒冷汗。

“不……”

庒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

梦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河边,面容模糊不清的小孩浑身湿漉漉地朝他爬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

“哥哥,好冷啊。”

“水好凉,哥哥,你快救救我。”

“哥哥,我是庄梁啊,我不想死,你帮帮我吧,呜呜呜——”

“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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