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对劲66(2 / 2)

李源突然发作,把马元吓了一跳,噗通跪倒在地。

不过他还是仰起头申辩道:“马元一片公心,所作所为皆是为主公着想,还请长史明鉴!”

“呵呵,你还敢狡辩?”

“长史不知,我等各县令长履职之前,主公亲自召见面授机宜。言州牧府新立,所费颇多,若三年绩效优胜者,不吝重用。其话中之意何人不知?若我零阳免赋税三年,州牧府须得拨付多少钱粮养我县寺官吏?何来绩效之说?”

“那你就敢擅改钧令,搜刮百姓?”

“子曰:所重:民,食,丧,祭。下官所为,较之刘景升之时,百姓已然减免赋税,胜之多矣。县中百姓食有粮,丧、祭有时,可谓仁治。然牧民有度,苛则怨,宽则逊。下官知道主公与长史心怀百姓,然则过于宽仁,后必难收。三年免赋税,州牧府钱粮吃紧,如何面对外患?”

“放肆!马元你这是诡言欺上!”

“下官是否诡言欺上长史自知,下官两袖清风一心为公,所作所为皆为主公大业,自以为问心无愧!”

“你就不怕本官当场将你拿下,送州牧府问罪?”

“呵呵,长史若说下官有罪,尽管将下官拿下。不过下官奉劝长史一句,武陵、零陵诸多县寺皆是如此,长史难道要将所有县令尽皆拿下问罪不成?”

“你......”

李源恼怒不已,正要不顾一切让人拿下马元,却听见内室咳嗽几声,便立时冷静了下来。

挥挥手道:“本官乏了,你先退下吧。”

马元暗自得意,心道还以为李源有料事如神的名声,多厉害呢,想不到不过如此。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去。

等马元离去,庞统从内室出来,对李源道:“长史息怒,马子阳此举暗合主公之意,罪之恐得罪主公与整个荆州士族啊。”

李源定了定神:“士元去了解过了吗?不知道你那些朋友怎么说?”

“事情恐怕真的与马子阳说的一样,据说当初主公下令免赋税三年之时,别驾殷孔休就曾出言反对。不过为了吸引江夏百姓迁移荆南,便没有坚持下去。想起来主公当时辟下官为耒阳令之时,确实说过这番话。想来这些县令便以此为据,擅改了主公钧令。”

“可是纸包不住火,如今江夏迁移过来的百姓尚在公安,若是分派到各县,三年免税之事流传开去,如何能安百姓之心?”

“所以他们就层层设卡,阻止百姓流动,这样即便知道,互相不去串联,便翻不起浪花。”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要如此设卡,原来还有这层目的。”

“想来这些县令也是一片公心,长史何必苛责他们。”

“这倒也是......”

李源松了口气,“主公大业未成,底下官吏为主公功业着想,急了点也算说的过去。士元,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庞统拱拱手,退了出去。

深夜,李源躺在床上,想起晚间与马元的对话,不禁自嘲的一笑。

“想想也是,这些原先在刘表这里郁郁不得志的士人,得到新主子的信任,自然想要做出点功绩来。方法上急了点,只要比以前宽松点,让百姓能活下去,想来老百姓也不会说啥,更加不可能造反。”

“就像那个里魁张老丈说的,县君大老爷仁德,只是赁一还二,比往常大户人家借贷强不知多少。话里话外只有感激,并无一丝不满。那马元也算能吏了。”

想到这里,李源似乎有些释然:“再说马元还让县里士绅捐献粮食,并非一味压榨百姓。所谓士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嗯?不对,这年代的人难道都是君子?甘于奉献不求好处?”

李源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起身走到前厅,翻查起那一堆堆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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