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_分节阅读_第12节(1 / 2)

  他……又不举,又很讨厌她,即便与她同榻而眠,两个人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临春在心里自我安慰,重复了好几遍,终于冷静了些。

  她呼出一口气,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偏头看身侧的谢明峥。

  正对上谢明峥一双星眸。

  “……你怎么还没睡着?”她声音有点大,反应很激烈。

  谢明峥有些无奈,笑了笑:“公主殿下,我们才躺下不到片刻。”

  又开始阴阳怪气她了。

  她悻悻转回头,道:“那赶紧睡吧,晚安。”

  说罢自己又闭上了眼,试图赶紧让自己睡着,缓解这种尴尬。可是她越想让自己睡着,却越是毫无睡意,分外清醒。

  谢明峥这么大一个人躺在她身边,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占据了半张床的位置,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热度,连同床帐之间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似的。他的呼吸声均匀沉稳地落在临春耳中,临春根本睡不着。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时间点滴流逝似乎变得很漫长,不知道过去多久,临春再次睁开眼,偷瞄了眼身侧的谢明峥。只见他闭着眼,胸口的起伏规律而平缓,似乎已经睡着了。

  发现他睡着之后,临春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今日熬药熬了一整日,她累得不行,慢慢地睡了过去。

  在身边的少女进入梦乡之后,谢明峥缓缓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未见半点睡意。

  在她身边躺着,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身上的花露的味道渐渐淡去,属于自己的清甜香气再次飘散出来,丝丝缕缕地钻入谢明峥心脾。他滚了滚喉结,不由自主地凑她更近。他支着脑袋,手肘上散下来几缕柔顺的青丝,属于临春。

  让谢明峥想起那天,她几缕青丝垂在雪白后颈处的样子。

  谢明峥伸出手,勾住她那缕青丝,在食指上绕了个弯儿,又慢慢地松开。他的目光移向她的娇靥,只需要伸出手,便可以触碰到。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粗粝的指腹擦过她凝脂玉一般的脸颊,心痒起来,谢明峥感觉到自己的反应。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这样不堪一击。

  谢明峥的指尖从她脸上,落到她手上。他捏着她的手心,很软乎,目光忽地一顿,看见了她指尖的红,不由皱眉。她皮肤白,那点红色很是显眼,像是被烫到了。

  他记起她曾说今日给她熬药的事,是为他受的伤……

  这几个字一从心底冒出来,便勾出他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送到嘴边,在她指尖印下一个吻。

  葱白如玉的手指,近在咫尺,谢明峥忽然很想咬上一口。想了想,还是没敢咬,怕吵醒她。

  谢明峥放下她的手,目光又落在她那张芙蓉面上。

  静默片刻后,终是缓缓俯身,咬住了那双唇。

  这是第三次品尝到她的滋味,和前几次一样,清甜可口。他嘴巴里还残留着一点药的苦味,被她的甜覆盖,渐渐地沁入心脾。

  他小心翼翼,搅乱一池春水。本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反应,可忽然之间,谢明峥感觉到她微微地吮|了吮,而后将口中津涎吞咽下去。

  谢明峥顿觉某根紧绷着的弦断掉,像一个信号,瞬间身体里的狮子便造反起来,叫嚣着要冲出牢笼。他退出来,闭上眼睛躺平,努力让自己冷静。

  但或许是临春今晚给他喝的药起了效果,他不仅没能平静下来,反而愈发觉得热起来。那头狮子像是与他打架,势必要打出一个结果。

  那藏进云层里的月亮又钻出来,照出淡淡的光,如水一般。临春身上的清香再次扑来,又浇了一把火。

  他喉头发紧,压抑着呼吸,缓缓地侧过身,面向那个熟睡着的少女。

  窸窸窣窣的动静于深夜中响动,不足以吵醒临春。

  临春又在做梦了,这一次她梦见自己好渴,想要喝水。不知为何,那水却是苦的,定睛一看,原来那不是水,而是药。

  她惊呼一声,和碧云说自己不要喝,叫她倒掉。可碧云这丫头不知怎么回事,竟不肯听她的话,一定要喂她喝。

  她被药的苦味呛到,倏地推拒,终于将药碗打翻在地。碗中黑乎乎的药洒了一地,落在她脚边,她在梦里哭出来,为自己喝了这么苦的药哭哭啼啼。

  梦境只到这里,临春又睡熟了。

  他们二人都是和衣而眠,谢明峥手中攥着临春的一点衣角,将她衣角攥得皱皱巴巴,几乎要被他揉破。

  终于他松开她的衣角,制服了狮子,让它重新沉睡下去。

  这一晚临春睡得极好,一早醒来时谢明峥已经上朝去了。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翻身下床,叫碧云她们进来伺候梳洗。

  碧云与朱弦都是她从前摘星殿中的宫女,从小就伺候她,与她关系极好。如今能重新回来,主仆几人相见时已经哭过一场,这会儿只剩下欢喜了。

  碧云和朱弦不知道她和谢明峥的交易,虽也不明白谢明峥怎么会封临春做妃子,但还是为她高兴。

  碧云捂着嘴笑,搁下铜盆,将浸湿的方巾递给临春洗脸。

  “陛下待娘娘真好呢,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许吵醒娘娘。”

  临春随意地应了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认为她和谢明峥之间,除了仇人,或者合作伙伴,没有别的关系。

  她洗漱过后,打算换身衣裳。昨晚连寝衣都没换,就这么穿着衣服睡了一觉,衣服都被她睡得皱皱巴巴的,不好看了。

  年轻姑娘家哪有不爱俏的,临春更是个中翘楚。毕竟是自幼娇生惯养着的。

  替她更衣时,朱弦忽然咦了声。

  原来是她那身漂亮的衣裙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有些奇怪的痕迹。临春皱眉,以为是昨日熬药时不知道在哪里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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