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2 / 2）

不知道为什么，当尼古丁的气味消散时，他内心的愤怒和烦躁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替代，让他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头上的温室玻璃。

温室外是漫无边际绝望的冰雪。

温室内是暖和无比希望的居所。

他释怀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让那孩子留在温室，这是我们的责任。”

······

“那是煤矿内普通的一天，突然发生了倒塌，爱丽丝的父母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是我亏欠她的。”

约可夫平淡地说着。

沉默了好一会，江白和约可夫对视了一下，抿了下水杯。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是很沉重的话题，但显然，现在江白和约可夫并不是很熟。

“因为我不想将这些话再藏在肚子里，我能看出，爱丽丝对我的情绪很复杂。”

怨恨嘛，从前是有一些，毕竟是他导致了她父母的死亡，感激也有，大概是他不顾生死疯狂接任务来支撑这个家的缘故，但更多的是错愕，她不知道怎样来对待他，他也是如此。

所以在长久的相处中，两人默不作声地保持着扮演中的角色。

“有可能你想多了。”

江白作为局外人，是能感受到爱丽丝对约可夫的依赖。

人是一种很敏感的生物，一切微小情绪的变动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而当不知道这一变动为何产生时，他们会产生无数的可能性，并为此陷入牛角尖。

“我觉得你们需要交流。”

就像无数的情感故事中，他们总是不倾述双方的需求，直到产生怀疑，猜忌，最后不欢而散。

约可夫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按着那对夫妻的临终嘱托找到了他们口中念记的女孩，那一天，女孩哭着，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他只是抱着那奔溃的女孩，死死地抱着，任由她的捶打。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是相互沉默的，但在后来，冰雪即将把温室吞没，他带着女孩踏上了逃亡之旅，他能感受到女孩态度的转变，但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会任由女孩提出无理的要求，他只是替代着那对夫妻行使着监护的义务，直到下午爱丽丝的眼泪，让他想起了在雪原中逃亡时，爱丽丝曾笑哭着让他抛下她，自己去寻找温室，她说，“我不怪你了”，那是约可夫见过最好看的笑容，只是他始终在自欺欺人。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亏欠她的。”

约可夫按了下两边的额间，叹了口气。

“但我会试着改变态度。”

“哦，之前都忘了，多谢你在雪原救了我。”

江白总算把这句感谢补上，毕竟他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

“不用客气。”

约可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着回应了一声。

一阵客套后，江白便溜上了二楼。

在冰封的时代中，改变显然不是一件坏事，无论是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总不能出现比如今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很显然，江白又忘了向约可夫询问有关上不了明面的临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