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志8（2 / 2）

“我明白了。”

“那么，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干。”

……

“如你所见，你的外甥他亲手斩杀了敌方的指挥官，避免了一场白刃战，他的勇气的胆识都是十分杰出的存在。”

“他在哪？”

“在医院。”

“受伤严不严重？”

“这……”

“快说。”

“很严重，但是他的恢复能力是可以媲美恶魔的存在，所以不要担心……”

“我要去看他。老婆子，再给他熬点药吧，那东西我记得我年轻时挺管用的。”

“他现在休息，不太好吧？”

“唉。”老人刚起身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伊各看向这个老人，他在壮年时就带领维东等人征战，是维东的老前辈。如今已无法再上战场，但是仍然投入到民生建设之中。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都战死于保卫人类世界的战斗之中，如今的以述便是他唯一的后代。人们常说以仑看不起以述，常常冷眼相待。伊各在和以仑的接触中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不懂表达的人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之间独有的交流。

另一边

护士来查房时发现以述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

墓园处于郊外，在清晨的雾气之中很难辨别方向，但是这里生长的藤蔓，开放的花朵却点缀着灰蒙蒙的天空。在这里，既有生，也有死，以述突然感觉变回了孩子。以述凭着记忆，在浓雾之中循着记忆里的每个角落，找到了母亲的墓。他慢慢的坐了下去，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动一下都很疼，这疼痛让他感觉到，他并不属于代表死亡的墓地。

他看向了那块刻着名字的石头，轻轻的拔走周边刚探头的嫩草，那些杂草刚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便随着以述的指尖消逝。

“母亲，我该如何表述现在我的处境？我的恐惧，我的希望，我的沉默。这世界赋予我的一切是如此的矛盾，我该如何去做。也许我有所恐惧，我也许害怕死亡，可是当我完全绝望之时呢？我很难履行对你的承诺，当一切走向消亡之时，当我不再有任何希望之时又会怎样？或许他们会成功，重新夺回自己的一切，而我却又成了代表杀戮的机械。我喜爱梦境，那里有你，和我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可是当梦醒之后呢？继续的沉默，然后慢慢的被遗忘，消失在人们眼下。或者狂热，成为我不愿意成为的事物，我很痛苦，我痛恨有关自己的一切，我知道，和你以前说的一样，我没有任何罪过，但是我无法卸下这负担，它现在甚至成为了我的责任。他人的讥讽与信任，敌人的恐惧与我方的兴奋，那些与我相关的东西，他们压在我的身上，但是没有人告诉我该如何承担这一切。”

他把头低低的埋下，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愧疚，压的他无法抬头，他突然间感觉很累，想要睡一会，即使之前他已经睡了整整一天。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他的伤口恢复很快，恶魔的血统赋予了他强大的自愈能力，即使不如真正的恶魔，但仍然赋予了他对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