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已经命不久矣190(1 / 2)

……

许丽对秦正辉的情感无法隐藏,即使道德不允许,她也曾为他奋不顾身,彻底沉迷下去。

直到沈雪玲找到她。

许丽曾以理直气壮的态度,毫无羞愧地向沈雪玲宣布对秦正辉的真爱,恳请她同意这段关系。

沈雪玲只是微笑,笑她仍涉世未深。

“佳丽,秦正辉并不是只有你一人,他并非适合的归宿。“沈雪玲轻叹一口气,再次开口,“我来找你的不是要拆散,而是希望你能帮助照看他。”

“如今,我已经命不久矣,他的那些女人里,你是特别的存在。“

沈雪玲聪慧而优雅,她能够包容丈夫的变心,接受他在外诸多女子的存在。

多年的婚姻让这些事已不再让她感到震惊。

可是……她自尊心亦在,内心希望去世后秦正辉不会另结新欢。

她还需要为儿子考虑……那时,何灏辰尚未成年……

那时,二十五六岁的许佳丽正值青春芳华,事业发展迅速,有自己的尊严。

她是秦正辉心中的特别之人,但她必须是沈雪玲以外的唯一。

“你还不知道?刘丹,那个与你同在圈内的朋友,已怀上了秦正辉的孩子。“沈雪玲微笑着把验孕报告推到许佳丽眼前,她的脸庞显得惨白毫无生气。

那份检验单正是刘丹当天上午拿出来和她摊牌时出示的,沈雪玲如数给了许佳丽。

在有的情况下,坐山观虎斗——看秦正辉的女人如何相互斗争撕咬,同时还能顺便清理掉他的身边莺莺燕燕,不失为一种谋略。沈雪玲确诊患有晚期癌症后,每时每刻的行动都只为她儿子着想,以防她在天之灵后,儿子秦灏辰生活无忧无虑,免受暗算。

——

“误解了吗?“许佳丽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真是让我作呕。“在许佳丽心底,最恨秦正辉的一点是,他对刘丹与自己的私密过往以及小宝。即使没得到正式的地位,刘丹通过孩子与秦正辉的关系牢不可破,而她自己……

跟着秦正辉这么多年,两手空空。

“关于刘丹的事,之前我已经对你解释过,其实是沈雪玲……“秦正辉真的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刘丹野心勃勃,利用许佳丽的背景接近、甚至是试图控制他。他对这种女人充满厌恶,同时也知道许佳丽在圈子中的纯粹心性。

正因为讨厌刘丹,沈雪玲才挑中了她,因为她知道自己行将就木,借此让秦灏辰与刘丹私通,制造矛盾迫许佳丽退出他们的生活,并利用此为筹码向家族施压,维护两家(秦、沈)面子上的和平。最终,她迫使父亲将秦家股份全部留给秦灏辰,以此让她能坦然离去。

秦正辉清楚自己对沈雪玲亏欠良多——无情的婚姻令她发狂。他懂得雪玲的苦衷,并为此妥协,默认这一切,哪怕牺牲夫妇间的忠诚,避免到最终父子间也反目为仇。

“这件事,我也有过错……“时间过去多年,这个结还是没能放下。秦正辉回顾往事,与沈雪玲的相遇、相知,即便没曾相爱,也是相互尊重过的伴侣。

他娶沈雪玲本意是要对她及孩子负责,曾幻想这样度过平淡生活,没想到会在丽景湾邂逅许佳丽,那时的他被这个活泼少女打动。她的热情,像一道火焰忽然照亮了他如止水般的生活。

小女儿的纯情总是难遮掩,秦正辉迷恋那种洞察一切却又拥有掌控感的奇妙体验。在许佳丽身上,他感受到了生命中不曾有过的安心。

秦正辉在意识到自己对许佳丽的感情后,立即向沈雪玲提出了离婚,并保证给予她尽可能的补偿,无论她提出何种要求。

“雪玲,我明白我对不起你,这桩婚姻源于家庭压力,并无爱情基础。“秦正辉明白自己很自私,但他不想再这般自私下去。隐瞒事实与沈雪玲离婚之事,他做不出去。

“你想要离婚“沈雪玲异常平静,那安静让人感到陌生。

“你口说无凭地说缺乏感情……这么多年过去……我可以选择爱你,为何你就不能呢“沈雪玲浅笑,然后放在秦正辉面前一迭检查单,说道:“离婚的事可以放一放,想想你儿子灏辰的出生,你也得顾忌些颜面。我已经晚期癌症,时不我待……”

沈雪玲比秦正辉大了五岁,一直显得冷静而理智。尽管秦正辉能为了小女孩离婚,她却不因他的冷漠轻易答应离开他。

“沈、秦两家联姻涉及两家的脸面,不只是我和你个人的事情。”她快死了,此刻还顾及什么呢?

没有…没有比同时接获癌症诊断与离婚通知书,更能压垮一个女人了。可是沈雪玲没有哭泣。

从始至终…她的生命已逼近尾声,秦正辉的生涯却正值黄金时段。这就是姐姐和弟弟婚姻之悲,即使她接受秦正辉的不爱,也决不会答应离婚。

秦灏辰还小,若她不在……秦正辉的新任妻子对孩子不好怎么办?她的孩子灏辰如何获得合法的继承?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

“秦正辉,这辈子我都亏欠你,照顾好儿子,别让他承受本不属于他的事……别打着儿子的婚姻作文章…别让他去娶不愿之人…别让他重蹈覆辙,更不能以他的一生幸福换得你的利益……“沈雪玲离开之际留下的最后忠告如此犀利。

他对她的亏欠,是永远难以偿还的债务。即便她用余生布局策划,巧妙利用他内心的愧疚。但她认为并无错。

她没错……为子,她的付出无需辩解。

……

直到生命的终结来临,沈雪玲依然想不清的是,婚姻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并非浪漫或爱情,而是一座坟墓。一个真实的归宿。

过去的山城沈家、无数人的梦想佳人,嫁给秦正辉,她的生活便落幕于此。唯独不后悔的是养育秦灏辰。

她的儿子…是她的希望,她所有的一切。

次日黎明,阳光照耀老式洋房院落,那些樱桃树看起来萎靡枯败。

移栽的果树会在一段时间内处于休眠期,度过这段时日,它才可能存活。倘若未能安然渡过,它们会枯死。而且此时恰好不是移植的最佳时机,因寒冬已降临。

在海城,冬日通常不甚寒冷且少有降雪,然而今年竟飘起雪花,即使微小纷飞,仍令枝头染上了洁白。

“余岑,雪在下了。“秦灏辰凝视窗外,顺势拉过余岑至怀中,让她暖意满满。朝阳升起,难道他应该此刻离开?

“不可能……“余岑蜷缩在他怀中,沉醉于这份温暖,因孕期慵懒,找了适合她的姿势又陷入了梦境。

秦灏辰望着余岑,无奈而微笑:“在潜意识中毫无防备,却总是在清醒后对我拒绝,余岑啊……何时你能直视内心的渴望,无顾忌地疯狂一次?”

余岑眉头紧皱,轻轻地顶推秦灏辰,表达她的不满:现在只想静静睡觉。

他搂紧她,目光追随窗外雪花,长久未言。随后提议:“我煮了早餐,吃完后,一起出去走走吧。”

余岑困倦中点点头,眼中充满失落:“已经过去我的生日了吗?光阴流逝得好快。”

餐后,她穿着羊毛大衣加披肩,但仍抵挡不住寒风,鼻子冻得通红。怀孕带给女性的疲倦感,确实令人难以忽视。

“好的。”余岑回答,心中空落。

生日过去,岁月毫不怜惜。终究无法抓住时间的脚步。

在享受完早餐后,余岑走出户外。即使穿戴得体,但她的小脸依旧被冻红。她非常怕冷。

秦灏辰紧握住她的手,在飘雪的小路上漫步。

“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坐车回就好,别受凉了。”他担忧着她的健康。

“嗯。“余岑应道,目送出租车远离,木然地往回走。

海城的雪花虽不大,却连绵如针,洒满小路。走没几步,余岑便撞见了许城阳。他倚靠在门前等待着她。

“你刚到多久?“她询问。

许城阳挺直腰板,朝她走近:“你以为……我不庆祝生日,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你想进屋吗?下雪了。”余岑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感慨。

许城阳跟随余岑进入起居室,嗓音沙哑地追问:“为了秦灏辰的创业基金,你以房子作保,想过假如失败后要面临的巨额债务吗?从银行借贷的钱该怎么还?这样对你不公平。”

这已不是曾经那个熟悉的余岑,他对于秦灏辰的态度显得过分,放任自己陷入无法自持的情感中。

理性如我余岑,从不涉险,但在新时代的问题尚未解决之际,她竟甘愿以房作担保大举借款。这简直是疯了吧……即便是最不理智之人,也不会这么做。

“你根本不为自己考虑后路!”许城阳的话语带着颤音。

“债多了还能压身呢。”余岑勉强笑了笑,语气透着疲惫。

“想清楚了吗……你的这个孩子。”许城阳嗓音痛苦,孩子留下或是放弃,始终难以决断。

“连自己的未来都没底,又怎忍心让孩子受苦?如果我真的背上亿万债务,用什么去养育孩子……”许城阳静默良久,轻声说道:“这并不能成为你不想要孩子的托词。”余岑如此坚定地走向极限,是因为她不会让自己输掉一切。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余岑仰视着许城阳。许城阳未答话,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期待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许城阳,可别跟我说你要当这个孩子的父亲了。”余岑带着讽刺的笑,言语中透出嘲笑。

“比起秦灏辰,我更合适成为一个丈夫和父亲,”许城阳对此充满信心。

余岑走到餐桌旁,目光落在桌上的矢车菊。

“如何判断是否合适?”心中其实犹豫不决,是否真的做好成为一位称职母亲的准备?这样的母亲,在她看来几乎是李雁艾所难以接受的。她的孩子……

低头望着自己的腹部,余岑心头涌出淡淡的苦涩。这种孤独的忧虑,恐怕无法与人分担。

“不去尝试,怎知适不适合?拒人千里,将自己关在一堵无形的门外,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许城阳安静地对她说着,试图打开一道缝隙,哪怕只是微小的可能性。

“那天在医院,我已经明确地说了,无论我的选择怎样,都无法再与你有瓜葛……但如果为了支持新时代,对华夏而言利益是最大化的。”余岑静静道,她已经决定彻底与过去划清界限,这是向许城阳表白态度的最后一程。 “这么多年,你竟然能这样冷漠……”许城阳嗓音暗哑。然而余岑沉默,一言不发。情感并非放牧,不可能随意地丢弃在一边,然后希望它回头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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