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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信行往前一扑,竭力接住球,将其送到了另一个人的上方。

“流!”

墨绿色的眼眸里映着天花板上打下来的光,还有那颗引人瞩目的三色球。

“抓住漏洞发起攻势!但这一招也被化解了!防守的音驹是不会让球轻易掉落在球场上的!”解说员的语气很有感染力。

尽管海信行尽力想要达成一个完美的一传,但是说到底排球的位置还是离比水流有些距离。不过这并不碍事,比水流三步并作两步到球下方,随即跳起来,双手碰到球,然后将其抛起。

‘流有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理由吗,啊,我是指排球。’

‘我啊,没有放弃的理由,但也没有讨厌的理由,我觉得这种事情才是常态吧。看着周围的人都这么坚持不懈地锻炼什么的,也不想放弃啊。’

那个喜欢游戏,体力跟正常人比水平算是不差的——但是要跟活力满满的“排球怪物”比的话,那还是差得很多的,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的孤爪研磨,但实际上特别机敏,是音驹超重要的二传手,猫咪们的“脑”。

排球中的二传手就像是乐队里的指挥,担任着总领全局的地位。在音驹中也不例外。

他曾经在一局游戏结束之后跟比水流这样说过。

‘差不多……?’比水流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道:‘说到底,打从一开始,排球并不在我的规划范围内。初中的篮球也是,那只是一个意外。我最初的想法是学习数学,编程,然后进修,完全没有想过跟体育和社团扯上关系。但是打着打着,就一直坚持到现在了,而且我也没有放弃它的理由。’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黑尾,都在一直坚持着,neko也很鼓励我。我很喜欢现在跟大家一起打排球的感觉。和你们一起玩很有趣。’

‘嘛,’孤爪研磨笑了,‘是你风格的回答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流,那我们就一起练级吧。打败路上遇到的小怪,最后在boss战中赢得胜利。’

在球场上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现在海信行把球传给了他,但刚才接球的时候他直接鱼跃扑在地上,一时半会还起不来,没有办法达成扣球的最佳姿势,前排的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可以考虑,然后就是左路的山本猛虎,所以……

“黑尾!”

“交给我吧!”黑尾铁朗跳起来,作为副攻和队长,他对场上的局势把握精准,思考不到一秒便找准角度,直接扣球!

在看到结果的时候,他啧了一声,露出凝重的表情。不过黑尾铁朗也不意外,说到底,早流川工业有多难缠,在之前的比赛过程中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

“早流川工业把这个球救起来了!”

“哦哦!真是又一次阻止了犀利的进攻啊。”

“真是厉害啊,要我来看的话,刚刚那个球的速度真的很快,二传手和攻手之间配合非常默契,对于早流川来说是具有危险的进攻,但是早流川工业依旧成功地将其救了起来。”

“说得没错,听说早流川工业的鹿尾教练是音驹猫又教练的弟子。”

“这份森严的防守想来也是师承自老师的吧!”

相似的战术风格,森严的防守,无论是什么样的球都能救起,无论是什么样的进攻都绝不放弃防御。

对于火力全开的两队来说,这次比赛,完完全全打的是体力战。

谁的体力先一步耗尽,谁的精神先一步被击破,谁的意识先一步停滞,谁跑向接球的脚步先慢一次,谁的二传手先一步被击溃,谁的前排防御先一步被打破,谁就是先输的那一个。

绝对、一定会赢!

在网的两边,无论是谁都这样想着。

——毫无迟疑地。

“列夫!”

比水流将球推向高空。

“是!交给我吧!”

被早流川工业重点防守的对象之一,11号灰羽列夫毫不犹豫地挥臂击球——

“一次触球!”

“补救补救!”

场上拉拉队的声音,来自同伴的加油呐喊,最终都汇聚成这比赛场馆上慷慨激昂的交响乐。每一个人,每一道声音,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发个好球!流!”

“音驹!再次发球得分!”

“真是强力的跳发球啊,比水的发球对音驹来说可谓是强有力的武器,即使是像早流川工业这样森严的防守偶尔也会被这样凌厉的发球撕破呢。”

“是啊是啊,明明看上去是毫不犹豫地、照常理来说是牺牲精度,增加力道的大力跳发,但是比水似乎在发球的时候就有想好要打到的角度呢,真是不容小觑的精度和实力。”

打到现在,音驹和早流川工业的比分是一比零,虽说比赛过程比较焦灼,两边没有出现过绝对性地碾压或者胜利因素,但是在这样一点一点地追逐下,音驹赢得了第一步,也赢得了第一局,已经现如今第二局中有也保持着领先的优势。

“即使是这样,早流川工业的人发挥也很稳定呢。尽管有时候会被流的出其不意打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也很清楚这一点,研磨才是音驹的大脑,如果把音驹的一传逼急了,接球的二传绝对是研磨。”

“针对这一点,他们就有自己的战术。在球场上的时候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在旁边观战的时候就能看得很清楚啊。”猫又教练语气不急不缓。

“啊、嗯。”

“他们在有意地寻找我们音驹的破绽,往刁钻的地方发球,拥有着洞察整个赛场的机敏和冷静。即使是面对全力进攻说不定能得分的局势,也会好好地观察网对面的站位。”

“如果是研磨站位靠前的话,就往前排扣球,确保我们只有一个二传选择,而不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扰乱视线。”

猫又教练笑呵呵地说道:“很不错的一帮球员啊,有敬。”

“不过……”直井学开口:“比水那小子从羽张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不知道鹿尾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猫又教练笑呵呵地说道:“你是说那个大力跳发吧,我想有敬应该也有看到了哦,那样的发球见了那么多次,再不眼熟就说不过去了。”

“但是他看我们的轮次就应该知道,流并不是羽张那种可以全然指挥队伍的二传手类型,我重点培养的音驹的‘脑’还是研磨。”

“流啊……但我觉得,他的直觉和超强的行动力,肯定会给早流川工业那边带来困扰吧。”直井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一点,然后他举例说明:“就像刚才的时候,前排的黑尾和灰羽都在跟着早流川工业的队长往中路方向移动,但是流却是一直盯着左路。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像……在这钢筋丛林中凭借着野性和直觉生存的野兽一样。

在哨声响起的时候,场上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停滞保持着原先的状态。

紧接着, 爆发出剧烈的欢呼。

“干得不错!”

“辛苦啦!研磨!”

“这次我们的二传可是辛苦了呢,是吧,研磨!”

“真亏你这家伙能坚持下来啊, 真不错!”

“不…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孤爪研磨缓缓说道。

他的大脑由于过量的运动已经快要放空了。

“但是……你这家伙,流,你为什么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啊。”孤爪研磨幽幽地说道。

扣球, 接球, 拦网,二传,比水流的职责在场上是随局势而变动的。所以在整场比赛里他的跑动量也很大。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随时出现在需要他的地方。但是看上去他只是在做完剧烈运动之后喘着, 没有像孤爪研磨一样已经要抱怨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重力这种东西的存在了。比水流看上去还是正常的。

“还好…?”面对孤爪研磨的话语, 比水流用毛巾擦擦汗,歪歪头, 似乎不太明白布丁头同伴说这话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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