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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珠了解郑薇处事风格,宅中众人早是敢怒不敢言。

  “你快走,最近不要和我见面。”

  许宛本想等小婧一事过去风头,直接找左珩要人,把彤珠留到自己身边。

  她看人还算准成,现世人资不是白干的。

  但依眼前情势,先别拖累这丫头为上。

  彤珠不舍离去,前脚刚走,苏春风便找上门来。

  他和他主子一样明明才二十二,却每日面无喜怒,淡漠得很。

  近墨者黑在他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许宛晓得他的来意,却不能凭他脸色,推断出左珩对此事的判定。

  不等苏春风开口,她已识趣地跨出房门,自觉去见那位对食官人。

  左珩身披一件象牙白程子衣,懒散地坐在屋中圈椅上,听郑薇讲述着什么。

  他瞧许宛两腮鼓鼓走进来,蓄意诮讽:“许姑娘好手段。”

  许宛没立即接茬儿,挑衅地扫郑薇一眼,企图让她先发难。

  郑薇忍耐多时,等的就是这一刻,劈头盖脸骂起许宛。

  据郑薇自述,朴小婧深知无法再留在左宅,被撵出去又恐家里蒙羞,心如死灰吞下耗子药。

  石小宝得知小婧怀上自己骨肉,悔不当初无法苟活,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许宛用事实证据说话,郑薇竟拿人命搏击。

  郑薇在自己掌管的后院里,整死两个重伤下人易如反掌。

  负责播撒耗子药的仆役、前来诊伤的大夫……有太多环节可下手。

  “石小宝和朴小婧没有关在一处,他如何获悉小婧怀孕了?”许宛揪住郑薇话中漏洞,予以驳问。

  郑薇觍脸嘴硬:“他先前就知道呀!”

  “石小宝先前就知道,还把罪责全推给小婧?那么没担当的畜生有勇气自尽?”

  “就不许人家死前悔悟?”

  许宛鼻中轻嗤一声,“小婧伤重,瘫在炕上无法活动。她凭什么法子拿到的耗子药?”

  “她自己枕头底下就有!”

  “耗子药这种东西,宅里看顾得这样随便?小婧怎么会有?难道又是偷的不成?”

  许宛咄咄逼问,郑薇“结果”做得很好,但“经过”太经不起推敲。

  郑薇翻了个大白眼,“谁清楚那丫头何时藏的耗子药?”

  许宛装起后怕模样,“全宅谁不知我和小婧有嫌隙,她藏耗子药不会是想伺机毒死我吧?”

  “现在死的人是朴小婧,一尸两命哪!”郑薇扯出帕子拭泪,“大家都是女人,偏你要赶尽杀绝!”

  郑薇放出大招,转头望着左珩,“小婧家人闹上门,是我作好作歹把他们打发走的。”

  左珩的名头,就是朝中大员、皇亲国戚都不敢轻易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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