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4(1 / 2)

  徐流深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眉目寒凉。谈善立刻变卦道:“等会儿,我还是有事要问。”

  头发还是湿的,将领口雪白的内衬淹出一道深色。鼻头红红,站得十万八千里远。

  徐流深长长“嗯”了声,听不出情绪:“过来。”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下一刻,谈善老老实实:“哦。”

  听这人说话语气谈善还以为他要把自己皮扒了去做人皮扇,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地磨蹭。一边磨蹭一边忧心忡忡地想,也不知道他胡扯的鬼话徐流深会不会信,希望他对神鬼之事的接受度高一点,实在不行他就在死的前一秒高声大喊——“我来自千年后鳌冲是灭姜朝的罪魁祸首”。

  虽然成功可能性不高,但总比白来一趟划得来。

  他腰带缠得纵横杂乱,一边长一边短,走过来差点被自己绊倒。徐流深看在眼里,却不提醒,倚在门开合处阴影驳杂的地方等。

  谈善谨慎地停在三步外的地方:“殿下。”

  徐流深眼皮未抬:“太远,听不见。”

  谈善疑惑,依言走近。

  “太远。”

  谈善磨了磨牙。

  他往前一步。

  这一步走得急,带了气,卷起的衣袍下摆和徐流深淡青衣角交错,又极快分开。

  “殿下,够近了么。”他心平气和地问。

  徐流深不置可否:“再近。”

  谈善走了半步。

  一步内已是极私密的空间,他不用抬头能望见徐流深下颔,唇淡红,往下是凸起喉结。他身上有焚香后幽远静谧的气息,没有地下一千年雨水沟壑侵蚀的涩味。

  距离太近脑子确实容易缺氧。

  不管是和鬼还是徐流深。

  谈善这人跟弹簧一样,压到最底就算是阎王面前都要顶两句。他双手环抱,客客气气地问:“我能问了吗?”

  他其实更想说“你是不是要去检查耳朵”。

  徐流深大发慈悲放过他:“问罢。”

  谈善开始确定自己发烧了,他强撑着逻辑,什么都想问。但离的近了,盯着徐流深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他胸腔里像有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你来花楼干什么。”

  问出口谈善心里一咯噔,徐流深又恢复了那副要笑不笑样子。他确实跟他的名字一样,变成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饱含风暴和漩涡。旁人难以猜测他心中所想,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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