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焖羊肉（2 / 2）

但偏偏辣过之后又是全身舒畅，恐鳄感觉冷冰冰的身体骤然轰烈起来，就像是某年某月某日回老家和另一只恐鳄翻云覆雨。

片刻过后，解了辣的恐鳄又爬上岸，蹭到丁夜墨身前用鼻头顶了顶他，看意思是说这东西够劲，再来点。

丁夜墨摇摇头，拖过身边的死羊往湖边走去，

“阿鳄，你乖乖等会儿，真正好吃的还在后面！”

事关自己小命，杜老爷跟屁虫一样追在丁夜墨身后，他清楚地看到丁夜墨给湖神吃玉斛，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小呆，这些毒草不能吃啊！村里曾有人误食连命都丢了。湖神虽然不怕这点毒，但要是不舒服了全村都要遭殃。”

丁夜墨嘿嘿一笑，撅下一截玉斛塞进嘴里大嚼，

“老爷，你吃的炒蛋就是用这种毒草做的料。”

杜老爷大吃一惊，不远处的牛二也脸色煞白。他俩同时开始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准备下后事。

丁夜墨才不管他俩怎么想，蹲在湖边开始给死羊开膛破肚。除净羊内脏后把剩下的玉斛和蓝波血一股脑塞进了羊腹腔。这点料做烧烤肯定不够，但泥焖是绰绰有余了。

接着，他又接连抱起好几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拍红屁股逼他们往羊身内外撒尿。

惊魂未定的村民们窃窃私语，完全看不懂丁夜墨在干什么。

恐鳄看一眼滋滋放水的孩子们并没有发怒，孩子们在它身上撒尿都是日常，流进嘴里的也不少。

这一切做完，丁夜墨开始往皮毛未去的羊身上抹泥，不一会儿就弄出好大一个泥团。奋力把泥团推进火堆后，丁夜墨用木棍戳着泥团在火里滚来滚去，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嗯……焖山羊肉，我最爱吃……”

看看快到天中的太阳，丁夜墨估摸着羊肉应该焖的差不多了。他两三下将已经烧成金黄色的泥团扒出火堆，用手中棍子使劲砸了起来。

恐鳄见丁夜墨半天敲不下一块泥，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拍了上去。

“砰！”

早就烧硬的泥团裂成几块，羊皮羊毛也随着泥壳全部脱落，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鲜嫩多汁的羊肉上飘了出来。

“哗！”

围观村民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他们一辈子没闻到过如此诱人的气味，仅仅是那无法形容的蓝波血味道，就像勾魂小鬼般扯动着他们的灵魂。

恐鳄也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臊气十足的羊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香甜。但它已经没有耐心去思考，伸出舌头卷起整只羊送进了嘴里。

双眼骤然又大一圈，恐鳄上下两排利齿撞得咣咣乱响。可羊肉早就已经滚进了肚皮，它只是拿自己沾着油脂的唇齿解馋。

丁夜墨咧嘴笑了起来，目光瞟向远远的树后。在那里，绿云正冷冷盯着自己看，而且已经看了很久。

一与丁夜墨的目光相触，绿云赶忙装出一副惊讶表情。

恐鳄显然没过瘾，它在被蹂躏的地方爬来爬去，眨眼就把所有死去的鸡鸭牛羊摆成一堆，用慈爱中带着严厉的眼神提醒丁夜墨，

“小子，牙缝都没塞满，好好干，吃不饱我还要闹哟！”

整个村子都忙了起来，女人和半大小子们四处寻找玉斛和蓝波血，男人们负责开膛去肠外加抹泥。

一直忙到大半夜，全村七岁以下孩子们都快水中毒了，恐鳄才满意地回到了湖里。临走前，它还绕着村子嗷嗷叫了一圈，引得村民们欢声大笑，湖神赐福的欢呼响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