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71(2 / 2)

墨策戎探究着看向温婉怜,温婉怜此时披着一件斗篷,勉强遮住了身上的血迹,她对墨策戎盈盈行礼:“臣女乃宰相温玉林之女温婉怜,见过靖王殿下。”

“本王记得,温玉林先前的女儿只有一个,名唤温萧晚啊,那姑娘吹得一手好箫,前几年的宫宴上本王见过一回,印象中并不是同一个人啊。”

温婉怜咬唇,身子柔弱得似下一秒便要倒下:“靖王殿下说的是臣女的姐姐,前两年她因做了错事被逐出温家了,臣女先前的确是一介庶女,因着爹爹赏识,才抬了我母亲做正室主母,因而如今臣女便是温家嫡女。”

如此坦诚的话语搭配上温婉怜柔弱却坚强的外表,让墨策戎心生几分好感:“倒是个坦率的女子,本王这几年驻扎边营,对京中的事情并不了解,还请温小姐勿要介意。此事待本王调查清楚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现在你随本王进去吧。”

墨瑾尘拦住他们进去的步伐,他看了温婉怜一眼,对墨策戎道:“大哥有所不知,县主与温小姐有些纠葛,若此时让她们见面,只怕矛盾会加深,不如还是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让她们见面吧。”

墨策戎皱眉:“什么县主竟然架子摆得如此大?本王既奉命调查此事,便要查个彻底,我虽刚回京不过月余,却也有所耳闻,四弟你与这县主走得极近,就连临安也与她私交甚笃,如此情况你们更应避嫌才是,这也是父皇让我来查此事的原因,四弟莫要包庇才是,若她行事当真坦荡,本王也无话可说。”

这番话令几人劝阻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墨瑾尘心中暗暗叹气,墨策戎这个人特别注重第一印象,若是第一次跟别人接触便觉得这个人不好的话,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会觉得这个人不好,哪怕后来对方做了各种好事,也无法在他心中挽回这个糟糕的印象。方才的一番交谈下来,只怕唐潇染在自家大哥心中的印象已经岌岌可危了,只希望唐潇染能应对得了自己这个古板的大哥。

侍女上前领着众人往唐潇染救人的方向走去,槿淮走在了临安身边,他看着临安的眉眼,问道:“公主可有心仪之人?”

这话把墨临安闹了个脸红,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然有些结巴:“先生是否问得有些直白?你我不过才见一面,这个问题只怕是有失礼数。”

槿淮不解地皱起眉头,明白过来墨临安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观公主的眉眼,在不久之后公主将会有一门亲事,我想应当是在公主的及笄礼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多嘴问一句。”

墨临安脸色一白,她的亲事这么快就要被定下来了吗?

“先生可能算出对方是何人?品行、样貌、家世如何?婚后可会对临安好?是否流连烟花之地?家中可有纳妾?”

在一旁的墨屿礼听到槿淮的话连忙追问道。

槿淮只摇头叹气,道:“公主,天机不可泄露,在下也不便说太多,只希望公主能慧眼识人,为自己择一门佳婿。”

墨屿礼明白过来为何当初槿淮见到他会问关于墨临安的事情,原来关键点在这,只是槿淮这话暗示得令人有些心慌,难道墨临安的及笄礼上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墨临安谢过槿淮,与墨屿礼对视一眼,墨屿礼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哀,心中一痛,是啊,哪怕是被宠在手心的公主,亲事依旧不能如自己所愿,若是皇帝定下墨临安的亲事,她往后的一生就这么定了下来,以后的日子过得痛苦或甜蜜,都与皇室无关了。

几人赶到时,唐潇染正给栎溪治疗伤口,一旁的三一已经止住了血,面色看着比方才要红润一些了。

墨策戎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好奇地看着唐潇染手中拿着一根针线在栎溪的伤口上缝来缝去的,还有小小的刀片,真的会有打磨得如此精致的刀片吗?这颗丹药又是什么作用?绷带和防水贴又是什么东西?

但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并不出声打扰。他在边营时也听过唐潇染的名声,只是被百姓们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孤身一人打倒数万景国士兵,从火海中救出数十名孩童,还有传她刀枪不入,武功盖世,所以他对唐潇染的印象并不完全,这些夸张的话他只过了个耳朵便就丢在脑后了。

如今亲眼见到真人,他倒是生出几分想了解的心思。

下人们搬来了桌子椅子和茶水糕点让墨策戎几人等待着,半个时辰后,三一的伤也处理完了,唐潇染抬起满是汗水的脸,长舒了一口气。

槿淮坐在一边,他又摸了把扇子出来,见唐潇染朝这边看来,他倒了一杯茶,扇子展开,只一挥,那杯装着热茶的杯子就朝唐潇染掷去。

唐潇染低头整理衣襟,耳尖微动,头也不抬,只一伸手便稳稳地接住了槿淮飞来的茶杯。她轻轻吹开热气,喝了一口,道:“我想喝凉茶。”

“冷天喝凉茶,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唐潇染接过双盼递来的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余光瞥见温婉怜也坐在一旁,眉头微皱,手指微微用力,那盏茶杯便朝温婉怜飞去。

墨策戎坐在温婉怜身边,眼疾手快地将杯子接下,怒声道:“博平县主这是何意?温家小姐是与你来对峙的,你竟问也不问,随意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唐潇染冷眼扫过墨策戎的面容,目光落在一旁的侍卫上:“本县主不是说过,不许她进县主府吗?为什么她还能进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侍卫连忙跪下,解释道:“县主息怒,是靖王殿下奉皇命前来调查事情真相,说要与您当面对峙,小的也不敢违逆啊。”

唐潇染面色冰霜,她的目光重新放回到墨策戎的身上,一旁的双盼凑到她耳边解释道:“这是大皇子墨策戎,常年驻守边关,战功赫赫,近几个月因着临安公主的及笄礼在即才回京城,此人行事十分古板,小姐你与他的第一面一定要留下好印象啊!”

唐潇染挥退双盼,与墨策戎对视上:“不知靖王殿下来我县主府有何贵干?”

墨策戎清了清嗓子,道:“因着今日之事闹得人尽皆知,陛下特命本王查清事情经过,好回皇宫禀报给陛下,由陛下决裁该如何处理。”

唐潇染冷笑一声,看向站在墨策戎身后的温婉怜,冷声道:“我与她没什么好对峙的,陛下尽管处罚便是,不过我今日便把话放下,从今往后本县主与温家定势不两立,今日伤温萧晚之仇,早晚都会向她讨回来!”

墨策戎面色难看一瞬,道:“博平县主如此固执,连听人解释都不肯,如此独断专行日后如何为大虞效力?百姓称赞你大善人,难道你所做的种种善事都是假的不成?”

“靖王殿下这话说得怪,我行我的善,和我恨温婉怜,两者并不冲突,我可以对全京城的百姓好,唯独不可能给温婉怜一分好颜色!她险些将温萧晚害死,若不是我安排了人跟着温萧晚抢先将她送回来救治,只怕如今我就该为她收尸了!温婉怜,你在众人面前伪装得好,可你我心知肚明此事的真相,你将温萧晚残害至此,还敢有脸来见她!若是你现在乖乖离开,我尚可以留你一命,若是再恬不知耻地留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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