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47(2 / 2)

墨瑾尘看着唐潇染,眼底的欲望在黑夜中那样的明显。唐潇染被他的眼神烫到,连忙装作缺氧的样子倒在他怀里,以防墨瑾尘有下一步动作。

墨瑾尘温热的大掌抚上唐潇染的脑袋,他环住唐潇染,将滑落至肩膀的斗篷给唐潇染重新盖好。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缓住自己的情绪后,沙哑着嗓子开口:“今夜,我已经很满足了。”

唐潇染窝在他怀中,不敢动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窝囊。

墨瑾尘像是看懂她的尴尬,也不强迫她回答自己,将唐潇染打横抱起后,见她用斗篷蒙住自己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逗她:“好了,下次调情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唐潇染又羞又恼,一把掀开斗篷,露出一张红到滴血的脸。她狠狠地瞪了墨瑾尘一眼,又重新覆上斗篷,闷闷的声音从斗篷里传来:“快送我回房间。”

墨瑾尘不禁笑出声,几个跃步后来到唐潇染的房门前。

唐潇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房间,关门前的那一刻,她与墨瑾尘的目光对视上,她看到,墨瑾尘的眼里盛满了她,那份爱意几乎汹涌而出。

她仓促地道了别后便关上了房门,站在房门前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不该失控的,今晚也许是她酒喝多了,不对,她也没有喝酒。

唐潇染缓缓坐回到床边,抚上自己的脸时,只觉烫得厉害,像要烫到她的心里去。

她太久没有对人敞开过心扉了,这是她活了两世,第二次敞开心扉。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脑海中又浮现出外祖笑意盈盈的面容,他说:“我家阿染,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与你相知相伴的好男人。”

“外祖,他会是吗?”唐潇染喃喃道。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会是的。”

这一夜,唐潇染和墨瑾尘都没有睡好。

当唐潇染睁眼时,已是天亮。

她打了哈欠,走下床,开始由婢女服侍她洗漱穿衣。过了一会儿,唐潇染清醒了些,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她转头看向屋内的一众侍女,问道:“双盼呢?”

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婢女回答道:“双盼姐姐今日休假,特命奴婢们今日好生服侍小姐。”

唐潇染忽然想起,自己是有跟双盼说过这回事,不过当时刚搬家,后来又忙着去赈灾和店铺的事,她就给忙忘了。

如此,也确实该休假。唐潇染又重新坐回到梳妆镜前,示意侍女们继续。

此时的双盼正走在街上,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裙,梳了个时兴的发髻,本该是快快乐乐的日子,可她却一副怨气十足的样子。墨流走在她身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一身,脸上的银色面具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双盼怀疑他们做暗卫的是不是无数件衣服都是同一个样式。

在又走过一条街道后,终于,双盼像是忍无可忍般,道:“我说,我今日难得休假,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墨流抱着剑,依旧厚脸皮:“我也恰好今日休假,这不是正好吗?你看啊,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走在路上是有危险的,我武功高强,正好可以保护你。”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官兵定时巡查,难道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找我的茬儿不成?我看别人没有危险,你才是最大的危险吧,一天天不知道葫芦里憋了什么坏主意。”

墨流摇头,唉声叹气:“我说你这个小婢女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咱们不说别的,起码也算合作过,我还在战乱的时候保护了你,你看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太无情了,你家主子都不见得有你这么无情的。”

正在梳头的唐潇染忽然打了个喷嚏,她吸吸鼻子,疑惑道:“难不成昨晚受凉了?”

双盼被墨流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认命道:“那好吧,今日四处逛逛,若有合适的东西我便买下来送你,算作是对你的谢礼了。”

墨流得逞地笑起来:“哎呀还是你这个小丫头懂事,我呢也不会要多贵重的东西,你看着挑就是,只要是你挑的,我都会好好保管的。”

双盼被他最后一句状似无意的话惹得耳脖子都红了起来,她结结巴巴地反驳道:“胡说什么……叫别人听去岂不是毁我清白……”

墨流不知从哪又叼来根草,将佩剑在腰间挂好,双手放在脑后,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我呢,从小无父无母,为了活命甚至还从野狗的嘴里抢过吃的,后来殿下让我跟了他,我就成了他的贴身暗卫。这么多年来,我们几个贴身暗卫从来没在私下里把面具摘下示人过,除非殿下需要我们伪装时才可以摘下。不过我都想好了,等以后攒够了银子,就去跟我喜欢的姑娘提亲,到时让她亲手摘下我的面具,好好瞧瞧我的帅气,到时候我们就安稳地过日子,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梦想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双盼听在耳里却是阵阵心惊,她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脸上的面具将他的脸包裹得很好,从双盼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流畅的下颌线。

她只能干巴巴地回应道:“那要是你们跟别人打架的时候,面具掉了怎么办?”

听到双盼这句话,墨流先是笑了一声,随后道:“殿下给我们打造的面具,除非对方力大无穷,否则轻易是劈不开我这面具的。再说……”

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双盼。双盼也因为他的动作跟着停下,抬头与他对视上。他张唇,一字一句道:“若是执行任务中被敌人看到了脸,我们是要自戕的。”

双盼惊讶地捂住嘴,不可思议道:“当真如此残忍?就因为被敌人看到了脸?可万一敌人没有记住你的脸,那你岂不是白死?”

墨流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小丫头,听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漏杀吗?”

双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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