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南海仙翁29(1 / 2)

柳安如的心被李九天搅乱了。这些年,如他所说她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周边优秀的青年很多,主动套近乎的也不少,二十多岁了,从未有过情窦初开的感觉。这和她的经历有关,在峨眉山的十几年,除了师姐师妹,见不到几个外人。孤芳自赏的习性带到了军队里,再加上报仇的心念,更令他对异性柔情的目光视而不见。

在这方面,她还不如翠儿和小雨。好多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都是听她们说的。她们在人间的烟火中长大,尝过酸甜苦辣,也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七仙女与董永的戏码。揪心的结局凄美无比,让人动容,也让人向往。青春的那一页,她有太多的空白。

伟岸,英俊,一本正经,不拘言笑,是她头脑中完美男人的形象。九天似乎不是这样的人。他倒是很英俊,但正经的时候少,吊儿郎当的时候多。滔滔不绝,似笑非笑,就这样把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了。亦正亦邪的形态比完美男人更具吸引力,带来欢笑的同时,会不会带来悲伤?

她没有拒绝他的来访,愿意一起谈谈人生,谈谈未来,然而时刻督促自己保持冷静和克制。她说过,头等大事未完之前付不出全部感情。他说他愿意先付出全部感情帮她完成未竟之事这句话,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翠儿小雨两个臭丫头替他提供种种便利,说尽了好话,装作很识趣的样子留下两人空间,不当电灯泡,转眼就跑到窗户后面偷听,毫不掩饰叽叽咯咯的笑声。

时间到了,九天敲门而入,开开心心的样子,很阳光。安如有些心动,站起来说:“我们到外面透透气。”

“好啊,我正想说几句肉麻话,担心窗外的两个偷听贼呢。”

窗外传来小雨的声音:“避着我们说话,下次不帮你了。”

九天哈哈笑着,跟着安如出了门。午后的阳光很辣,好在清虚观树木浓密,树荫遮蔽了弯弯曲曲的小道,微风习习,感觉不到热。一路上,都是九天在说话,从在南京将郑家大少爷差点打死开始,大篇幅的谈及学文突如其来的热恋,间接地表达这些年对她的单相思。他看出来,她被触动了,尽管内心还想抗拒,已是强弩之未。

安如说:“你对我并不了解。我姨妈说了好几次,要我改改脾气,说明我不好相处。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喜欢你的烈性子,敢爱敢恨。宝宏那厮我会帮你收拾他。之后没有了恨,全是爱,多好。”

“和二师傅一样,我性格不好可能也是因为家庭变故。二师傅对天下人不好,可对我身边的人,特别是对我,真的很好。”

“就人性而言,她不坏。酒僧千里追寻的不会是坏人。”

后山,学文和酒僧赌酒的葡萄架下,安如坐在带小靠背的护栏上,眼前一片郁郁葱葱。她轻轻说:“酒僧年轻时被人下毒,快死了,无意间喝了一坛酒,活了过来。从此体内不能没有酒,酒气散发干净,毒素就开始作怪。有一天二师傅在一所破庙里看见他躺在墙角的乱草堆,四肢抽搐,直打哆嗦,不知道是想死还是毒性发作,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酒葫芦里滴酒不剩。二师傅立刻扶他上马,找了家最近的酒肆,足足灌了他一大壶。脸上渐渐红润,恢复了正常。”

“他们以前认识?”

“一面之交。从那以后,酒僧跟着二师傅,赶也赶不走。和尚尼姑搞在一起,引得江湖上嘘声一片。掌门师傅勃然大怒,痛骂二人。二师傅差点跟酒僧翻脸,没用。只好偷偷溜走,借此摆脱纠缠。没多久酒僧又跟上来了。学乖了,离的远了一点,若即若离,保持在视线之内。亏了酒僧,要不救我那次,二师傅抱着我,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这种事确实说不清楚。没人听也没人信。”

“二师傅的一生太悲苦。至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就是宝宏。”

“不是南海仙翁和山口吗?”

“那年,南海仙翁派人带口信到峨嵋,说二师傅仙去,葬在岛上。二师傅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令师傅不痛快,心里还是向着她的。何况峨嵋的人由不得外人痛下杀手。当即我们师姐妹跟着师傅去珊瑚岛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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