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鞭子女（2 / 2）
九天说：“到了清虚观再让人去打听。现在不要说，说多了闹心。”
不说不打紧，一说真的就阴魂不散。两人尽量避开大路，看看山，玩玩水，拖延些时间。就算和善堂的人在去清虚观的路口设伏，也不会等的很久。谁能断定清虚观是他们唯一的去处呢？
齐大勇和胡少成分别守在通往清虚观的两个路口，四、五天过去，没有动静，有些焦躁不安，却无可奈何。派了人回南京打探消息。没完没了的守株待兔不是办法，准备打道回府。
该来的终究会来。上午十点来钟，胡少成手下来报，两个家伙出现了。胡少成跟人对战前，喜欢甩动双手，骨节发出“啪、啪”的响声，震慑对方。人称响尾蛇。他听后立即领着几个手下到路口拦截。
秀才如果早来个把小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老远就听见打闹声，伴着阵阵的哄叫喝彩。快马加鞭，他跑了过去。路边的空场地，侧面堆着码的整整齐齐的稻草。场地中间，胡少成以一敌二，与两个愣头青打的正欢。边上围着一群当地老乡，还有几个和善堂的人。
两个小子动作很快。出拳，踢腿，招式花哨，水银泻地一般，很好看。而且配合默契，打来打去，总是一前一后的夹击，弄的胡少成手忙脚乱，很不舒服。但秀才看得出来，虽然老胡挨的拳多，抗击打能力明显比那俩小子强的多。俩小子显然也感觉到了，不敢太贴近，绕圈子游斗。当一人被逼近，另一人立刻疯了一样扑上去。面对这种不顾死活的打法，老胡双手的“啪、啪”声甩的再响也不起作用。
没有老胡的命令，手下的黑衣人想上而不敢上，在一边呐喊助威。秀才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他微笑着走近斗的正酣的几个人，瞅个空挡，扭腰伸手，蛇一样滑进去，分开他们。
“胡兄，你玩了半天，让我来玩玩。”
九天瞪着他说：“想打车轮战啊？”
“你们二打一，我都不说了。”他依然微笑着说。“好吧，我不占便宜，让你们三招。”
看他形似鬼魅的步伐，学文想，刚才挨了姓胡的几拳，给打的气血翻滚，这家伙块头不大，武功不一定差。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他跟九天对看一眼，分立两边，呈犄角之势，几乎同一时刻，一个挥拳，一个踢脚，攻其上下两路。
会者不忙，忙者不会，秀才侧身横跳，避开了第一波，站在他们身后。看他脸上猫捉老鼠的戏弄表情，两人回过头，一连串猛烈的组合拳攻击。这一次挺奏效，后撤步没有俩小子冲的快，秀才挨了好几拳。他罗汉功护体，毛头小子的内力不够，依然轻轻松松的站在那里。
“三招已过，我要还手了。”他说。
很快，十几招过去，胜负其实早已分出。学文和九天不断地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踉踉跄跄的不肯认输。打不过人家，丢了虎扑拳的脸，不免垂头丧气。更要命的是眼见到了清虚观，被这伙人扑了个正着，束手就擒，押回南京会有个好吗？
秀才本来想让他们俩吃点苦头就算了。郑老大随着年龄渐大心变软了，吃了这么大的亏忍下一口气暂且放过他们。从大局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他把他俩打倒以后便抱臂站在一边，不再出手，等着他们服软。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歪歪斜斜的爬起来，路都走不稳还要跟他死磕。没完没了的耍赖耗光了他的耐性，不由的怒从心头起。
“搞不懂你们这点本事怎么伤得了那么多人？要跟我打，至少再练十年。”再次将两人击倒，这一回，他没打算收手，挥拳准备了却此番打斗，不再给他们爬起来的机会。突然头顶一阵风声，后脖颈发凉，大惊之下，就地打了一个滚，一根大鞭子贴着他头皮掠过。
“刚才我还说你气度不凡，有强者风范，转眼就痛下杀手，江湖上没几个好东西。”一个小姑娘，穿着军装，拖着根大长鞭，走进场中间。后面一队骑着马的士兵，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秀才冷笑着看着她：“背后伤人，更为江湖不耻。”
“我离你头顶一寸使的鞭子，你硬往上凑，打着了也是活该。”姑娘跳起来，七、八米长足有胳膊粗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几个大圆。站定，右臂举向空中，鞭子一圈圈的套了上去。
“这是传说中的七星鞭吧？姑娘是慧缘师太的传人？失敬。”秀才拱手道。
“算你有点眼光。”姑娘转头，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个小子说。“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这么拼命，肯定有冤屈，说出来听听，本姑娘给你们做主。”
九天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谢谢姑娘出手相救。我们去清虚观找云鹤道长，不想遇见他们，要抓我们回去。”
姑娘转向秀才：“在这里抓人，得让清虚观问清缘由。我劝你们回去吧，免得节外生枝。”
秀才说：“姑娘说了，在下自然要给这个人情。你们两个小子听着，在清虚观好好反省，三年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你们。”
秀才告辞，拉着胡少成一行人到路边，跳上马，一溜烟走了。姑娘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子：“挺勇猛，挺有血性。”
“那当然。”被一个小姑娘救，已经恨不得钻地洞，九天依旧大言不惭。“刚才不过是阴沟里翻船，大意了。”
“鸭子死了嘴还硬。”显然不喜欢他的牛逼哄哄，姑娘的脸沉下来。“武功差又不自知，行走江湖，死多活少。滚吧。”
九天给她怼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地说：“你手上有根鞭子，当然底气十足。”
“好，我给你使。”姑娘将七星鞭扔给他。“一样打的你嘴啃泥。”
九天瞄了鞭子一眼，抓住，想甩成一条直线。可是一连用了几次力，盘成一圈圈的鞭子丝毫未动，不由脸红脖子粗，呆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安如，行了，不要再捉弄人家。我们走吧。”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拉开窗子，对九天说。“往前一直走，过了朱家村就是清虚观。我们刚刚离开那里。”
那姑娘收起鞭子，跨上马背，鄙弃地扫视了一遍灰头土脸的两个傻小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