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牛娃的春天（2 / 2）

烧起火来，放牛娃就跑屋后的空地上，扒拉几根番薯藤，摘下藤上的嫩叶，舀水清洗干净后，拿刀切碎了放一旁，待粥煮的差不多时下到粥里面，在锅里的余热烫熟。这样一锅的菜粥就煮好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变成了一颗红彤彤的鸭蛋黄，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华仔，你在哪，出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放牛娃忙跑出去，“阿爷，你带你什么回来啊？咦？田鸡？阿爷，你真捉到田鸡了！”然后熟练地接上阿爷手上的草绳，看着草绳上捆着的三只田鸡，两眼放着光。

放牛娃拿出来了盆和刀，慢慢地开个口子，剥开皮，剖开肚子，清理干净，然后切成四块。全部弄好后，向阿爷喊到：“阿爷，我整好了，你来整。”

“好好，华仔，你阿爷我就整两手教下你！你来烧火。”老人笑呵呵地地接过碗，刷洗了铁锅，然后从调料罐里舀了一小勺黄亮的油出来，待铁锅水分干了之后放到铁锅里面，油慢慢滋滋响，然后倒田鸡进去，稍稍煎一下。然后加碗水，等水煮开后，加上一勺黄豆酱，对放牛娃说：“小火”，焖了一会，然后说“大火！”等锅里的汁水收干后，撒上点葱段，就铲上碗里。

“华仔，开饭了。”老人笑着对放牛娃说。

放牛娃拿出两个碗，舀上两碗菜粥，放在外面的石板上，把菜也端了出去，搬出两个树墩放在石板旁边，坐在树墩上等阿爷出来。

“吃吧，不用等了。”

“我想等阿爷，我们一齐吃田鸡！”

“今晚的粥有点稀，你吃多点。”

“嗯，水放多了。”放牛娃心里咯噔一下，阿爷好似发现了，家里快没米了，下次去山上挖下，看有什么吃的没。

“食块田鸡，田里的这些都快捉光了。”

“那阿爷，明天还会有田鸡吗？”

“明天的事，得明天才知道，阿爷又不是村头的半仙陈——略知天上事。”

“嗯，那我放牛时抓野鸡。”

……

爷孙两个乐呵呵地吃着这难得的美味，很快三个碗就见底了。

这个时候，咸蛋黄也不见了。东边圆圆的白饼在慢慢升起，带着一点点的白糖撒在黑魆魆的天上。远处的虫鸣也唱起歌来，放牛娃细细的听着，想着这是哪个品种蚂蚱，明天抓伤几串在火上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