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祭文89(2 / 2)

呜呼悲哉,呜呼哀哉……

人去世后,亲人们在肉身还没僵硬时,以最快的速度,将老衣(去世的时候穿的,主要以纯红色,纯白色。)穿在身上。等阴阳先生来,掐指一算。哪天埋时吉时,阴宅的方位,看风水时比较复杂的。亡人停放在堂屋七天七夜,这几天里,需要有陪亡人的,庄里的年长的,还有喜欢推牌九的,打麻将的年轻后生们。炕上一摊子,地下一摊子,熬夜。点香,人去世这几天几夜,香必须二十四小时燃着,不能灭,还有引路灯即长明灯必须一直燃着,也就是白色线蜡烛燃着。

阴阳先生在老妈去世当天就请来了。端吃掌喝后,拿着他的家伙事,罗盘,水平仪,还有祭文关于阳转阴的一切手续。装在一个黄色饭包里,跟在村里仁总理事后面,上山了。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阴阳先生拿着罗盘在阳坡山,几块地里,转悠了大半天,才确定下来坟墓方位。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嘴里振振有词念叨着,手里不停着烧着黄裱,敲打着木鱼,在扎的草人上不停地抖着,念叨着……

动土开始。或许阴间也一样,打庄子也需要打点小鬼,小鬼难缠。

寒冬腊月,漫山遍野飞舞着鹅毛般大雪,西北风呼啸着。

老天爷被感动了,哭泣着送一程,呼啸的西北风似哀乐!

挖坟墓的庄子里青壮年,风雪无阻,甩开膀子,正使劲的干着……

是啊,一辈人接着一辈,他们正替庄里的老人挖坟墓,殊不知,不久的将来,也有人替他们挖坟墓……

熟悉的人,熟悉的黄土地,黄土地那泥土的气息,一年四季,轮回着……

偶尔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乌鸦的叫声不停,一直到杏树坡前的那棵老杏树上,飞落树梢,依旧叫个不停……

喜鹊报喜,乌鸦报丧!

任天行依旧蜷缩在丧铺里,时而失声痛哭,时而迷迷糊糊的,身旁的大姐,二姐时不时催促着逃逃,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老妈已走,哭,伤心难过,也得要吃点东西,老妈在天有灵,看着你不吃不喝的,也不好受啊……

伤心,泪水,足以裹腹。

任天行实在没有心思,感觉不饿,昏昏沉沉的,在大姐,二姐的劝说下,他草草吃了两口,反胃想吐,吃不下去。

他感觉就是困,迷迷瞪瞪的,睡觉吧,一会儿就醒来了,睡一会儿,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老妈的身影。

一阵阵哀乐响起,一声声哭催人泪下。

乡间白事里,只要有客人上门。哀乐响起,同时管此一摊的负责人喊一声,孝子们来亲戚朋友了,哭声不断!

五爷,六爷,庄子里的老一辈人,和老妈差不多岁数的老人,也都前来送最后一程。

秃子叔正在和大哥二哥商量着明天宴请亲朋好友们怎么安排的事儿。因为老妈后天凌晨五点下葬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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