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惊魂一夜•失魂24(1 / 2)

“你们不要怕,我是老六婆!”前方又传来了一把沧桑、嘶哑的声音。

嗐!精神已高度紧绷的我们,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已八十多岁的老六婆,平日里就是邋里邋遢的,喜欢披头散发生活,走路佝偻着腰几乎是头贴着地,却还是耳聪目明着,能听声辨人,谁要是在她附近说她的坏话,准被听得一清二楚。她母鸡护雏一样护着她拥有的一切,经常拖着一把用秃了的竹枝扫把当武器,哪个小孩顽皮,骂她或扬言要拿她的东西,她便举起扫把要打人……

把老六婆日常生活的形象与刚才吓得我们半死的“鬼”形象一重合,我们不禁哑然失笑。但来不及互相嘲笑了,这时倒在地上的憨五抽搐得更厉害了,我和黑大赶紧蹲下来,给他掐人中、按压胸脯和拍打额头。

我们手忙脚乱的弄了好大一会,憨五才幽幽叹出一口气醒转过来。

老六婆走了过来,把头凑近来看憨五的恢复情况。

憨五慢慢的睁开眼,却“妈啊!”一声惊呼急忙翻身要跑。

我和黑大紧紧的拽住他,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他莫名其妙。

憨五坐下来,睁大眼睛打量清楚面前的几张脸,不好意思的“嘿嘿”、“嘿嘿”尬笑了几声,用手擦着一头的冷汗。

看着憨五没事了,我和黑大便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老六婆来,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出来吓人。

老六婆嘴里“喃喃”念叨。听了半天,我们才搞明白:原来老六婆今年春上在海边的一块小沙地里种了一棵冬瓜秧子,精心养护却独独只结了一个瓜。最近瓜长得差不多成熟可摘了,老六婆便早晚都来看着,戒防被人偷了。谁知日防夜防,今晚上瓜还是被人偷走了。她坐在瓜地里哭骂了大半夜,想想可能是细狗和老禄两个咸湿佬作的案,报复她撞见他们的破事,在村里讲说,让他们没脸做人,便要来老禄小茅草屋这里探看究竟。

虚惊了一场,我们双腿发软,步履蹒跚的继续往茅草屋走去。

但没走几步,隔着一片红树林,海滩那边忽然传来“追啊!”“杀啊!”“杀死他们!”“打死他们!”的一连串喊打喊杀声。随后是一阵急速、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由模糊而清晰传来,接着是红树林里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象是有人闯入,在里面想拨开密密麻麻的枝叶快速开出一条路走出来。突然间又是“啊!鬼啊!”一声惊声尖叫。片刻静默过后,“噼噼啪啪”、“噼里啪啦”的两串声音响得更强烈更迅猛,伴随着红树林猛烈摇晃发出的“哗哗哗”声。但一连串响声过后,红树林里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我们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扑通扑通”地猛烈跳动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电影里月黑风高夜强盗疯狂追杀人的场景仿佛就在面前真实上映。我想遇到这样的事任谁都是无法镇静下来的。

我听见黑大、憨五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起来,双脚象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连一向边走路边嘴里“喃喃”念叨的老六沙婆也停下了脚步,朝传来疑响的方向侧耳努力倾听。

世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杀人啦——”

“救命啊——”

我们对刚才海里和红树林里发生的事情还悬着一颗心的时候,背后的木麻黄林里忽然传来两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紧接着,声音从木麻黄林外传出来,越传越清晰,越传越大声,明显感觉到人是朝着我们这边奔跑过来了。

走在后面的我,感觉尾椎骨发酸,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喉咙里一个“跑”字给挤了出来。

我和憨五、黑大狂风一样冲到小茅草屋门前,同时伸手去推门,想推开门进去躲一下。

平时家徒四壁的老禄总不关门锁门的,没有料到今夜门上却偏偏挂上了一把大锁。我们想推开门,却发现门关得死死的,并且好象里面还有东西死死地把门顶住了,任怎样用力也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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