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魔，濮！5（2 / 2）
“哈哈，不多，几个，十几个而已。”老魔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对生命的漠视，“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有邪念，或者精神力出众。我本体距离人族甚远，能凝结的魂印有限，否则，我控制的高阶人族将数不胜数。我的手下有妖奴、兽奴、魔奴，还有一位强大的妖族伪魔。现在，就用你这个奇特的小人族来做实验，让你成为我麾下的第一个人族伪魔。”
老魔的魔气化形，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但这微笑在霄羽看来，却如同死神的镰刀。
“我叫霄羽，而你，老魔头，又是何名？”霄羽继续追问，试图探知更多信息，“魔族很少涉足我们星门堡的地界，你为何会来到这个偏远之地？”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晓。”老魔的声音中带着不屑，“拖延时间，对你毫无益处。”
老魔接着嘲讽道：“你身为霄门门主的长孙，却沦落至此。你爷爷，那位前门主，想必你爷爷应该被妖族打死了，你竟沦落到三十八脉，哼哼。以我对你们人族的了解，你爹还是被过继到三十八脉的。”
老魔的言辞愈发尖锐：“你这个所谓的霄门传人，现在不过是个——废物！”
随着“废物”二字的怒吼，趁着霄羽分神的刹那，老魔发动了神识攻击！识海上空的魔印魂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化为滚滚黑雾，向霄羽的识海深处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霄羽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这是夜魔族的精神攻击——惑心术。这种攻击旨在迷惑和扰乱对手的心智，然后趁虚而入。
尽管霄羽一直警惕着老魔的诡计，但此刻他几乎已经完全陷入了惑心术的影响之中，头痛欲裂。
趁着霄羽分神之际，老魔发动了全力一击，魔印魂牌化为的黑雾如同狂暴的海浪和飓风，在他的识海中肆虐。霄羽识海周围的窍穴成为了黑雾攻击的重点，百会穴、神庭穴、太阳穴、晴明穴纷纷遭到侵袭，而较为偏僻的耳门穴和风府穴暂时逃过一劫。
这股强烈的冲击几乎让霄羽在风府穴中积累的青蓝雾气彻底崩溃。
“你这点能耐，怎能抵挡住我的魂念攻击？哈哈。”老魔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乖乖投降吧。跟随我，成为我的魔仆，未来你将成为强大的伪魔。”老魔继续施展惑心术。
“做你的梦！你的魔念，休想控制我！”霄羽强忍剧痛，调动玉池穴中的青蓝真气，向识海的隔膜发起冲击，“哼，老魔，你已经老朽，如同朽木。时至今日，连我这个小儿都未能制服！”
然而，要从玉池穴调动青蓝真气至识海极为困难，隔膜坚韧，需要时间来穿透。
“嗯？你的精神力确实不俗，竟能抵挡住我的攻击，真是出人意料。”老魔也感到了些许惊讶。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魂念攻击足以让中阶实力的妖族或魔族意志崩溃，成为魔奴。惑心术作为夜魔族的强大法术，却在霄羽面前似乎失去了效力。
无奈之下，老魔只得发动了第二波精神攻击，魔印魂牌的光芒再次黯淡，化为黑雾，如潮水般再次涌向霄羽的识海。
在识海中，霄羽的主意识调动了入微境的心神，紧咬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努力保持心中的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一瞬。
在神识的战场上，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意义。
“这是第五波，还是第六波攻击？”老魔濮的心中充满了不悦与失望。他的魂牌黑雾，竟然始终无法彻底掌控霄羽的识海，“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连一个凡人的神识都难以征服？”
尽管老魔有能力在一瞬间摧毁霄羽的神识，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霄羽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被认为的废人，但他的精神力异常强大，对老魔来说，是一个难得的试验品。将霄羽转化为自己的伪魔，才是老魔真正的目标。老魔有一种直觉，如果能够收服霄羽，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实力强大的伪魔。
至于那些普通的傀儡魔奴，他们在意识和实力上都难以继续提升，而老魔并不缺乏大量的魔奴。
霄羽的主神识一直在识海中游走，灵活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只要霄羽有一丝犹豫和不决，他的主神识就会被老魔抓住破绽，完成致命一击，彻底渗透。
自从霄羽与火焰狼一战后，他经历了一番顿悟，心境达到了入微之境。他的主神识变得清明不化，意志坚定，有如微尘般细小，却能搏动万芒之力。
入微境，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老魔的意志冲击固然可怕，但要想轻易击败霄羽现在的意志防线，也绝非易事。
老魔，终究还是小看了霄羽。
“霄羽这小子，嘴硬，心硬，神识也硬！”老魔心中暗自惊讶。
“难道这小子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人类所说的入微境？即便如此，他的精神力也不应该强大到这种地步。”老魔的耐心渐渐被消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魔对霄羽的坚持感到愈发愤怒，他的颜面在霄羽的抵抗中不断丧失。
这不是老魔习惯的战斗方式。老魔心中的愤怒最终被激发了。
“哼！”老魔冷哼一声。
“好吧，霄羽，我夜魔濮承认你很强。既然你如此执着地抵抗，激怒了我，那么你就去死吧！既然你不选择屈服，你的意识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现在就炸毁你的识海，打下奴印，将你变为最下等的魔奴。”
随着老魔的话语落下，三声巨响在霄羽的识海中回荡。
识海中央，老魔的魂牌突然剧烈炸开，迷雾迅速覆盖了几乎整个识海。霄羽的意识一阵模糊，他感到自己的主意识正在逐渐消散。
“老魔要炸毁我的识海，将我化为魔奴？”霄羽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老魔终于失去了信心，放弃了最初的选择。
霄羽的主意识不断变淡，而老魔的魂牌，逐渐接管了霄羽的识海和身体。
难道，今日就要这样陨落在焦台要塞吗？
……
突然，“霄羽”站起身。
老魔完全控制了霄羽的身体。
梅蓝客栈，一楼的房间里，“霄羽”抽出了利剑，缓慢而步履沉重地走向队友！
时间仿佛凝固，两个瞬息之后，霄武睁开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霄羽，然而霄羽手中的精钢剑，已经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脖颈，鲜血汩汩而出，而霄羽的左手，死死捂住了霄武的嘴。
“不！不！不！”霄羽灵魂在绝望中颤栗！“霄武，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霄武，你不要死，不要死！”
接下来，霄洪，两司徒！
霄洪，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直勾勾的盯着霄羽，尽管喉咙中鲜血直冒，但他的嘴唇仍在微弱地蠕动，仿佛在呼唤着两个字：“羽哥。”
霄洪的身体在挣扎中逐渐失去了温度，他不惧死亡，却懑于无尽的不甘。
“不！~~~~~~”
霄羽的主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只剩下深深的麻木。
话痨霄畅，更是最后闭紧了眼睛，宁愿不相信这一切的发生，眼角却一行清泪流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霄畅，弟弟！”霄羽的心在无声地呐喊，心如刀割。如果他的身体没有被控制，他一定是表情狰狞，声嘶力竭，泪水横飞。但现在，他只能如同失去肉身的幽灵，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霄羽的主意识只剩下一丝，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继续。
很快，房间已铺满鲜血，最后只剩下霄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一样站在那里。他的心，已经随着队友的生命一同逝去。
月光透进房间，鲜血折射出淡淡的反光，场面更显得血腥。
霄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做完这一切。
“接下来，把星门堡的亲朋好友也屠了！”那个陌生的自己突然说道。
霄羽的主意识越来越模糊，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吗？
他真的要在人族背负一个人族叛徒的恶名吗？这个该死的夜魔——濮！
霄羽的神识越来越黯淡，渐渐回归于天地间。
……